好嘛!沐婕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越来越高了,或者说她压根就不认为这是有违宫规的。
也是,整个西安行宫,她的位分最大,规矩是给别人的定的,不管她做什么,自然都是不会错的。
莞尔一笑,朱雄英上前扶起沐婕,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么懂礼数的爱妃,孤怎么舍得怪罪呢!”
话间,还摆了摆手,示意诸宫人无罪,该干嘛干嘛去!“大难不死”的诸宫人,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喏,不敢耽误两位殿下的“小别胜新婚”。
“呀,臣妾还没有恭贺殿下西征大捷呢!”
说这话,沐婕便又要依着规矩行礼;朱雄英不仅扶住了她,更是狠狠地瞪了一眼。
上眼药!给孤上眼药是吧!过去在军中的时候,你的规矩咋没那么大呢?不就是出征没带着么,又是搞女营,又是搞这套,示威呢?
可沐婕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谢恩。到底是要当娘娘的人,这才多久,就会端架子了!
“故意的是吧!故意寒碜孤?”
“臣妾可不敢,臣妾说的绝对是真心话!”新笔趣阁
把太孙的嘴堵得死死的,沐婕才想起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听到朱雄英去了提刑按察使司,处置欧阳伦一案,沐婕的眼睛笑成月牙。
什么叫刀子嘴,豆腐心!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太孙,还不是看在亲情的份上,放了欧阳伦一把。否则,用他的人头来,来震慑官场,岂不正好!
靠在寝殿的矮榻上,朱雄英漫不经心的说:“你是没看他有多蠢,抽他,抽他是轻的,孤当时真想把他宰了!”
太孙这话的意思,沐婕当然清楚。皇室的尊严至高无上,欧阳伦这事传回应天,不仅让皇室蒙羞,更是会沦为无数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一个当朝的驸马,尤其还是嫡公主的驸马,让一个家奴给耍了。纵观历代王朝,也是奇闻,这事让史官记下来,流传后世更不好看。
“那怎么办,事都出了。而且安庆公主家的娃娃还小,息事宁人吧!”
打都打了,该领的教训也领了,沐婕的意思是到此为止。惩罚的太重,皇家的面子更不好看。而且安庆公主又是个娇气的人,没事还别招她,省的来闹。
唉,叹了一口气,朱雄英闭着眼睛,慢声道:“你呀,总有理!”
“孤本来打算,罢了他的户部右侍郎。既然。”
说着说着,朱雄英又睡着了。自西征之役开始,他就像一个不会疲倦的机器一般,鞭策着征西军,取得一场场胜利。
脑袋里紧绷这一根弦儿,生怕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误了大明的将来,误了将士们的性命。现在,仗打完了,到家了,疲倦也像债主一般,向他催讨。
盯着熟睡的朱雄英看了一会儿,沐婕抄起了手旁的蒲扇,帮他扇风。直到朱雄英翻身,袖口掉出一块玉,才放下扇子。端详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沐婕又把玉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