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徐,允恭兄,你说话能不说一半留一半吗?生生急死个人!”
常森可那么好的涵养,早就没有耐心了!这他妈是打仗呢,还是过家家!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整那套没用的干什么!
瞪了常森一眼,朱雄英冲徐允恭扬了扬头,示意他继续,不用管这个棒槌。
微微一笑,徐允恭抄起木棍,卜隆吉河流域的态势摆在这里呢!东察哈台联军人多,明军兵力颇少。
可明军接连收复失地,斩获颇多,重挫敌军士气,在这个时候决战,对他们十分的不利。如此僵持下去,只能是图耗军费。
如果,天长日久的拉锯下去,明军的增援一到,形势就会变的更糟。这样一来,扎失牙兰这个战略要地,反而会成为累赘,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所以,徐允恭的意思是,他们是在迷惑明军,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机,悄悄北撤,一路退回烟墩一线,以哈梅里为中心拒守。
就在这时,刘璟又补了一条,前四次明军征伐,兀纳失里都是退入东察哈台境内暂避锋芒,待明军主力回返,再次回到哈梅里继续割据。
要是这次与前面的战役相同,那最后的结果也一定如此。这是个旧疾,也是个隐患。西北的问题要想彻底解决,这才是关键的一项。
你不能指望,朝廷在哈梅里驻防大量的军队,防着兀纳失里。这里不是两陕,到处都是荒漠,草原少的可怜,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施行军屯。
要是军资粮秣皆要依靠关内转运,那这笔开支就太大了,就算皇上能恩准,户部也没法保证军资无缺。
点了点头,朱雄英正色道:“允恭、仲璟的见解,深合孤意。我们不能把问题,留给后来人,那对不起关外的百姓!”
“看来,咱们的作战计划,是要改改了!”,话间,朱雄英招了招手,示意诸将都过来各抒己见。
可这计划,不是说改就改的,扎失牙兰、哈梅里两地之间相隔千里,中间尽是茫茫荒漠,无遮无拦,想要把东察哈台联军圈住,根本不现实。
随军北上的西凉候濮玙却提出了一条“绝户计”,派出部分游骑,沿卜隆吉河一路北进,在沿途所有能补充水源之地,扔上瘟牛瘟羊。
多了不用,只要保证他们的脚程三天之内,补充不到水源,就能把人活活憋疯,迫使他们不得不修改行军路线。
“殿下,臣戍卫多年,对这里气候地理,知之甚深。臣保证,一旦失去水源,他们一定只能铤而走险,走这条路。”
......,看着濮玙侃侃而谈,征西军的诸将,都用异样的眼神瞄着他。濮玙这家伙,未免太多刁毒,他这种坏,与其那个老实巴交的爹,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太孙显然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甚至还让就着沙盘详细推演一番。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濮玙被东察哈台人围了在龙勒山好几个月,不少弟兄都饿死了,活下来的也差点没退化成猴子,这可是大仇。
在山里闲着的时候,濮玙就在心里盘算,怎么报仇了。这条毒计在脑袋里推演过了无数遍,自然是一套极其成熟的方案。
朱雄英自然不可能不准,勒令其在耿炳文部抵达之前,务必布置妥当。至于他需要什么,可以随时向徐允恭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