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这话既表示孝心、也亮明了忠心。朱标是会心一笑,朱元璋也乐得开怀。祖孙三人,也都笑谈中,回到了武英殿。
朱雄英可不是来请安的,恰恰是来奏事的。陕西都司-徐允恭、陕西行都司-常茂,在进京朝贺的路上,联名发了行文,请以屯兵扩大屯田范围。
北伐虽然结束了,但皇帝却没有消朱雄英监秦军之职。哪怕他回了应天,仍然监管陕西诸卫的兵马,所以这行文也就发到了他手中。
扫了一眼行文,皇帝微微一笑,将行文交给了太子-朱标后,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笑骂道:“长大了,学会跟爷爷耍心眼了事吧!”
屯兵开荒是本分,可关中是狭乡,人多地少,哪有那么多土地给他们屯垦。而徐、常二人要想扩大屯垦范围,便只有边境的缓冲区。
他们是在担心敌国犯境,军队来不及调动。但直接进言,又怕落个边将“妄兴边衅”的罪名,所以便走了朱雄英的门路。
呵呵,扶着皇帝坐到矮榻上,朱雄英习惯性的坐在他脚边,笑着回道:“御敌于国门之外,是边将的使命,他俩也是担了干系的。”
但这恩典,朱雄英不白求,于琥一案已经审结了,来龙去脉都在手中的奏折中。此案,却系元人的反间之计,利用埋下的箭兵,在大明兴风作浪。
他们的目标,就是瓦解大明的勋贵集团,挑拨皇帝与勋贵之间的关系。只要大明朝廷人心浮动,人人自危,他们才能争取到更多喘息的时间。
“可恶,元人欺我太甚,竟然在朕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biQuPai.coM
“传旨,将那个封绩剥皮实草,送到和林,让元主抱着睡觉!”
眼见皇帝动了真火,朱雄英赶紧给他老人家倒了一杯茶。这么大岁数了,脾气怎么还这么暴,气大伤身,伤了龙体,高兴的是元人。
至于剥皮实草,这点还真做不到,那家伙是个硬骨头,锦衣卫在他身上用尽的办法,人都不成形,结果什么都没得到。
但在拷问其车夫时,发现其与扬州的一家商号来往颇多,宋忠已经带人先行了,朱雄英是来安老爷子心的,奏完了事,即刻便要动身。
“你是说?”
此刻不仅朱元璋是喜形于色,而一旁批阅陕西行文的朱标,也疾步跨了过来,一脸希翼之色看着儿子。
“孙儿不敢肯定,但封绩是个凡事留一手的人,哪怕是死间,也要实现利益最大化。”
“但只有一丝希望,咱们也得试试不是么?”
瞧着孙儿的背影从目光消失,沉默良久的朱元璋,拍了拍扶手,长长叹了一声。
“老大,帝王者,要既刻薄又不寡恩,否则何以令群臣敬畏。”
“他们只看到了其对蓝玉的刻薄,却没有看到他的真性情。”
是,蓝玉因为进城时差的小事,便被拿到锦衣卫寻问了一番。堂堂的公爵,受此侮辱,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太孙在报复蓝玉。
一些御史言官,已经到文华殿弹劾太孙薄情,苛待母族,有违孝道了。仁厚朱标面上虽然没说什么,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因为机要,只能按着不发。
而今日太孙能为了叔侄之情,不顾自身危险亲去扬州,明儿就能为了君父赴汤蹈火。对旁系姻亲好不好,重要吗?对自家人好才是真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