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假,作为诸王之长,如果秦王能挑头,让就藩的王爷们上表,请皇帝按照《祖训录》册立太孙,那对朱雄英可是个大助力。
所以,即便他派宋忠提前进城,无非是多掌握些筹码,好驱使他这个二叔,出一把死力气。
呵呵一笑,拉着朱雄英坐下来,朱樉拍着胸脯保证:“二叔办事你放心,吕氏再凶,能拦住咱爷们么?”
接过茶盏的朱雄英,也是微微一笑:“那咱们叔侄就难得糊涂了?”
就这样叔侄二人有说有笑的喝了一下午酒,秦王府自侧妃-邓氏以下,都站的远远的,谁也不敢上前叨扰,都怕耽误了“皇差”。
夜里,醒酒的朱樉躺在邓氏的腿上,眯着眼睛,享受着王妃给他按头。还别说,这雄英真是长大了,酒量这么好,弄得他头跟扎针了一样。
“殿下,虞王靠得住吗?”,邓氏是挺担心的,那小鬼一看就是人小鬼大的角色。而且,还是皇帝和李善长一手调教出来的,能省油的了么?
恩,“你算说着了,就因为他老师是韩公,他才得替本王遮掩。”,磨着扳指,朱樉将这里的事,娓娓道来。
朱雄英的生母,先太子妃-常氏,是个有规矩,讲排场的人,与太子-朱标并不是很和睦。反而是太子侧妃-吕氏,就是现在的太子妃-吕氏,处处为排忧解难,当裱糊匠。
他大哥对吕氏不是一般的看重,否则也不会在常氏,仅仅过世半年,就将吕氏扶上了正妻之位。这爱屋及乌,太子爷自然也更喜欢次子-朱允炆。
现在的东宫,有正妻,有嫡子。朱雄英想坐上太孙之位,就要找人支持。而他秦王,作为诸王之长,自然就成了首要拉拢的对象。
“他派宋忠提前进城,就是想多弄点本钱,好跟本王谈!”
“奶奶地李善长,教出一个小狐狸来,真他娘晦气!”
当然,这小东西是小,可却是实在的钦差专使。虽然有求于他,也要注意点影响。捕杀逃奴,替邓霖报仇的事,还是缓一缓的好。
等他这大侄子,吃饱吃好了,把折子写好了送到应天,敷衍好老爷子。秦藩还是他们夫妻的天下,怎么撒欢了干都行。
与秦王的乐观态度不同,邓氏倒是觉得朱雄英的理由牵强了一点。这孩子被皇帝养在武德殿那么多年,身受帝宠,有皇帝撑腰,何必求朱樉一个藩王呢?
切,“你觉得全心全意靠着父皇就行了?靠的住还行,可要是靠不住呢?”
侧卧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朱樉歪嘴说道:“我大哥要是真铁了心,父皇还能废了他不成?”
“哎呀,还是需要造势,将大义、人心,握在手里。否则,再得圣宠也没用。”
皇帝借鉴古往今来的兴衰教训,特意给了太子重权,让朱标成了货真价值的天下第二。政务、军务,都可以替天子一言而决,那是开玩笑的?
没有诸王在外张目,在内恭谨侍奉皇帝、太子,把他们爷俩伺候好了,朱雄英啊,前途也不是那么光明的。
不能怪朱樉轻信于人,生在这样的人家,能有机会坐上奉天殿,谁会因为毫不相关的贱民,就开罪于自己手握重权的叔叔,失去助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