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轲比能,敢问可是.....”
“......”
轲比能蹩脚的汉语,被淹没在喊杀声中。
但他毕竟身在外围呼喊,终究还是引起了豹骑将士的注意。
主将黄忠闻听乃是轲比能,自然知道他是这次任务的主要对象,当即率领数人策马赶了过去:“你便是轲比能?”
轲比能眼瞅着来者须发皆白,却是满目英雄气,当即明白,此人便是豹骑的主将,南阳皇帝帐下响当当的黄老将军。
“没错。”
轲比能点点头:“在下正是轲比能,敢问将军可是黄忠,黄老将军否?”
黄忠上下打量着对方,见其没有恶意,这才应承道:“没错,正是本将军。”
轲比能急忙学着汉人的礼节,朝黄忠拱手一礼:“将军,我深知豹骑精于追杀,步度根犯大汉威严,绝不能轻饶。”
“如今他既然选择远遁,必会直奔漠北,以保全自身,咱们现在去追,或许还来得及,否则一旦让他得逞,三五年后,必会再次南侵。”
黄忠深知此言非虚,缓缓点头:“既如此,这里便交给你部,以及徐晃将军,贼子交给我豹骑追杀即可。”
“将军。”
轲比能急言:“这附近的地势,没人比我更清楚,还请带上我的亲卫军,以防不时之需。”
黄忠清楚地形对于追杀的重要性,也不废话,点点头:“好,我可以带上你们,但你们若跟不上,便自行回去即可,本将军可不希望拖后腿。”
轲比能大喜,急忙言道:“好。”
黄忠把手一招:“快,传令下去,速速追杀。”
传令兵拱手:“喏。”
下一秒。
嗖—!
一支响箭升空。
正在酣战的豹骑士兵,纷纷明白这支信号箭的意思。
当下,他们舍弃了追杀鲜卑兵马,转向北方,逐渐要与其脱离开来。
太史慈一枪挑死个士兵,细眉微微皱起:“该死,好不容易打次正面,现在又要追杀,我还没杀够呢,真是扫兴。”
不过......
他话虽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不会听。
当即,太史慈虚晃一招,拨马转身便走,因为他从军的第一天开始,就明白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能以自己的喜好,随意作战。
也因此,即便太史慈有诸多不愿意,此时都不会因为心情,影响到豹骑接下来的战斗,这便是他作为军人的素质。
不仅仅是太史慈,甚至还有曹性,以及麾下的每一个将士,全都是这样,他们在第一时间脱离战斗,直朝着北方奔去。
但是......
这可苦了留在阵中的张杨等人,他们可是作为纠缠的一方,给豹骑制造杀敌的机会,如今豹骑就这样离开,岂不是置兄弟单位于不顾?
任娘的!
这尼玛也太坑爹了。
张杨顿时有种日了仙人板板的感觉,甚至干脆破口大骂:“该死的豹骑,竟然置我等安危于不顾,简直岂有此理!”
“将军。”
张杨的目光急忙掠过数层兵将,落在不远处正在杀敌的徐晃身上:“咱们该怎么办?”
徐晃倒是有计策,但双方语言实在不同,即便说什么,也没有丝毫用处,只能干瞪眼,继续与鲜卑鏖战。
“张将军勿急。”
徐晃一斧子噼死两个鲜卑士兵,扯着嗓子呼喊道:“豹骑虽然走了,但狼骑随后便到,咱们还不到山穷水尽之时,再坚持坚持。”
豹骑的速度快,此乃人所共知。
如此距离赶来支援,双方之间必然有些差距。
如今,豹骑酣战许久,又趁着轲比能败走,前往追杀,单从战略上来讲,黄忠没有丝毫错误,甚至是非常正确的。
毕竟豹骑的数量太少,一直在正面鏖战,势必会造成极大的损失,如此一来,便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殊为不智。
黄忠及时停止这种模式,转而去追杀步度根的溃兵,才算是真正的好钢用在刀刃上,这才是适合豹骑的作战方式。
但同样的......
豹骑也的确陷徐晃于危难之中。
若是寻常主将,一定非常不爽,但徐晃素有大局观,反倒能够理解黄忠的用意,甘愿承受这被围剿的风险。
不过......
令徐晃没有想到的是。
从轲比能部杀出来的兵马,很快填补了豹骑的位置,他们从后方开始进攻步度根的残兵,双方前后夹击之下,很多兵马仓皇逃窜,俨然成了溃败之势。
“将军快瞧,是轲比能部。”
杨丑扯着嗓子呼喊道。
“张杨、杨丑,速速撤下。”
然而,此刻的徐晃没有准备乘胜追击,反倒命令二人撤下来。
“啊?”
张杨顿时一愣,完全不明白徐晃何意:“徐将军,您这是......”
徐晃立刻做出解释:“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语言也一样,若是误伤了轲比能部士兵,势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撤出来!”
徐晃大声呼喊,铿锵言道:“咱们守在往北的路上,贼子若从此溃逃,见一个杀一个。”
不得不承认,徐晃的确是一员将才,对于局势的判断,可谓相当精准。
误伤轲比能部会引起误会,但如果守在北逃路上,绝大多数肯定都是步度根的兵马,如此杀敌,必可最大限度的减少误会。
张杨的目光登时变亮,咧嘴一笑:“这主意不错,弟兄们,快撤出去,撒网准备吃肉喽!”
杨丑把手一招,立刻附和道:“弟兄们,跟上。”
接下来,徐晃的兵马逐渐撤了出来,开始朝着北方溃逃的方向布局,他们尽可能把兵力散开,以期能以最大的范围,截杀鲜卑骑兵。
说来也真是巧,徐晃将兵马撤出来的时候,被前后夹击的步度根骑兵便乱了起来,他们纷纷朝着北方逃窜,像是专门往徐晃布置好的口袋里扎一样。
虽说徐晃的兵力有限,能扎下的口袋同样有限,但经过这般厮杀,的确消耗了步度根很大一部分兵力,让原本数千的兵马,仅仅逃回去千余,甚至已不足千数。
徐晃的作战任务勉强算是结束了。
可他在做战后总结时,越想就越是感到不对劲。
任娘的!
说好的狼骑援兵呢?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踪影便罢,关键现在仗都打完了,他们居然还没来。
这帮家伙,到底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