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
眨眼间,双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又是十个回合。
严纲是有枪法的,各种招式中都带着一股巧劲儿,但盖楼昊完全就是靠力量来破招的主,虽然他不懂什么招式,但眼疾手快力量猛,照样能与严纲杀个有来有回。
不过
十个回合以后。
盖楼昊已经逐渐熟悉严纲的打法,应付起来,愈加的得心应手,甚至连反击的次数,也比之前更多、更快。
反观严纲则不然。
他的双手持续不断地承受巨力,痛麻的感觉接连不断,一次比一次强,甚至越往后,就越是难以反击,只剩下招架之力。
“嗬啊—!”
严纲双手持枪,挡下盖楼昊的一招进攻。
此时的境况已经彻底反转,由他充当先锋的白马义从,却没能突破盖楼昊的进攻。
而对方却趁此机会,准备进行大面积的围攻,若不是白马义从的整体战斗力强悍,两侧的鲜卑大军难以完成迂回,恐怕已经是死人了。
但是
即便如此,白马义从依旧危在旦夕。
没办法,对方兵马的战斗力虽然不强,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足以弥补战斗力上的不足,将白马义从逐渐蚕食殆尽。
“哈哈。”
后方的扶罗韩眼瞅着盖楼昊,拦下了白马义从的进攻,心中狂喜:“白马义从不过如此,还不是被我军拦下了!”
“传令!”
没有丝毫犹豫。
扶罗韩立刻下令道:“左右两翼,迂回包抄,不要给白马义从逃走的机会,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围而歼之。”
传令兵铿锵回应:“遵命。”
呜呜!呜呜!
呜呜呜—!
下一秒,特定节奏的号角声响起。
原本处于补救位置的兵马,立刻朝着围攻的队伍奔去,左右两翼,迂回包抄,在外围再次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企图将白马义从彻底围杀。
白马义从军中,公孙瓒努力维持后方的稳定,他似乎也没有想到,素来骁勇善战的严纲,这一次居然碰到了对手。
是自己轻敌了!
若是按照之前的办法,碰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他肯定是不会盲目自信到要冲阵的,但是,这一战是他归顺南阳汉庭的首战,有些急于想要证明自己的本事了。
他想要告诉皇帝陛下,朝廷的骑兵,不仅仅有狼骑、豹骑、虎骑,还有他们的白马义从,白马义从照样可以大胜仗,丝毫不逊于虎豹狼骑!
“是我的错。”
公孙瓒心中懊恼之极。
他只希望,严纲能够扛得住,战败对方那员猛将,只有这样,白马义从才能势如破竹,宛如一柄利刃,撕开对手的包围圈。
“严纲!”
公孙瓒一枪挑死个鲜卑勇士,心中暗暗祈祷:“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啊!”
白马义从同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纷纷竭尽全力,与贼子厮杀。
他们没有一个后退,更没有一个畏惧,全都在拼死鏖战。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
起初,只是有一部分人在默默地靠这句话来让自己坚持,但随着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俨然已经成为白马义从的心灵支柱。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没错!
他们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
只要抱着这样的信念,再强悍的对手,他们也能应对!
在无比强大的信念支撑下,白马义从被压缩的生存空间,正在不断向外拓宽,只要不被对方步步蚕食,那么白马义从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杀—!”
严纲咬牙嘶吼。
他虽然力量已经到了顶峰,但依旧靠着不屈的意志,继续坚持,即便战死,也要拼他个无怨无悔,否则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严纲都不会原谅自己。
每一个人都在拼尽全力!
每一个人都在用信念坚持!
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头顶的箭矢来回穿梭,不断有人倒在地上,人喊马嘶声不绝于耳,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
希吁吁—!
忽然,一声嘹亮的马鸣声响起。
就只见.
一道银色的光亮,如同破海的蛟龙一般,从白马义从的队伍中,一跃而出,大氅清扬,遮蔽天日,银色的耀芒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光,瞬间砸向下方的鲜卑军阵。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漫天的枪芒如同梨花般绽放,更是暴雨般洒落下来,四方的鲜卑勇士,身上至少挨了一枪,甚至数枪,随后被一招超大范围的横扫前军,直接扫飞出去。
刹那间!
千万双眼睛望向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一个银盔银甲素罗袍的少年郎,一手握着亮银枪,一手拎着玄铁剑,纵马飞驰之间,左右开杀,甚是勇猛。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或是心口,或是胸膛,或是喉咙,总之尽皆要害,枪过不留痕,剑去无踪影。
但每每过处,尽皆是波开浪裂,断肢残臂,四下横飞,彷佛从天而降的一把刀,愣是把鲜卑大军这块布,撕开个口子。
“子龙?”
“是子龙!”
有士兵认出了赵云,大声呼喊。
这一个声音,也立刻引起了公孙瓒的注意,他抬眸望向横杀当场的赵云,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
“好个子龙,果真悍勇!”
“他在何人帐下?”
公孙瓒扯着嗓子呼喊。
“子龙是严校尉帐下军侯。”
不知何人,回答了公孙瓒的问题。
“严纲的部下。”
“赵子龙!”
公孙瓒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一枪劈死个鲜卑士兵,目光掠过众人,望向赵云。
从其目前的轨迹上来判断,赵云是要从侧向,一路杀到前方,帮助冲锋的严纲解决障碍,才能彻底将白马义从从泥潭中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