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扭头望向张咨,冷声言道:“我军可是西凉骁骑,你可曾见过骑兵配备盾牌的?再者而言,宛城武库中能有多少盾牌,够我数千将士装备嘛?”
“这......”
张咨顿时蔫儿了:“张某得问问江都尉。”
牛辅恶狠狠瞪了眼张咨:“盾牌可防弓箭,但此种兵器于高空坠落,即便士兵能挡得住兵刃,也极有可能被它砸死。”
“至于那种在滚木上插刀刃的兵器,更是凌空抛射,坠落杀敌,回收刺敌,即便有盾牌,也未必能防得住。”
连张咨都能想到的办法,牛辅能想不到?
只是它早已经被牛辅否定过了,因此才没有说出来而已。
牛辅继续思考对策。
可是......
足足两个时辰过去了。
期间,他带兵仔细勘测了坞堡四周地形,三面环山,一面傍水,想要从别的方向杀进去,压根没有这个可能。
此外,他还数次直奔坞堡外面,想要寻找城防上的薄弱点,却不曾想,对方连条石都已埋入在土中不知多深。
城门明显经过加固,别说简易的撞木,便是正规的冲车,都未必能够攻破,何况这坞堡外地形狭窄,冲车压根就进不来。
......
牛辅考虑过太多办法,却尽皆被他否定,直至现在,依旧没有找到破敌之策,只能一个劲儿的扼腕叹息。
虽然,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有不得不强杀刘辨的理由,但他却不能拿这帮将士的性命当赌注,不计牺牲地强攻坞堡。
“该死!”
牛辅一拳砸在帅案上。新笔趣阁
整整半天的时间,就这样被他浪费掉了。
正在这时,张咨从帐外回来:“牛将军,在下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从某种意义上说,张咨与刘辨已然决裂,即便刘辨活下来,俩人也不可能说一句误会,便冰释前嫌,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既然如此,对于张咨而言,最好的办法,便是在这深山老林中毁掉刘辨,反正大家只会觉得是牛辅干的,跟自己可没有关系。
“哦?”
牛辅微怔:“你有办法?”
张咨揖了一揖,轻声道:“将军,在下以为,您可以调集大军再攻坞堡,鏖战至傍晚,然后再退兵。”
“什么?”
牛辅眼珠子一瞪,气呼呼怼了回去:“这便是你的计策?让我部将士白白送命?”
张咨赶忙摆手:“将军勿急,且听在下把话说完。”
牛辅神色稍稍缓和:“你继续说。”
“喏。”
张咨应了一声,继续道:“让您调集大军再攻坞堡,其实不过是佯攻,目的是要让城中何氏余孽一直处于战备状态。”
“如此一来,他们鏖战一日,必定疲累,夜里岂能不休息?可一旦入夜,将军则需挑出部分精锐兵马,爬上城头,摸入坞堡,打开城门。”
牛辅眼神骤亮:“你的意思是......夜袭?”
张咨拱手:“唯今之计,恐怕只能如此了。”
牛辅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倒是可以一试,不过今日已过了晌午,佯攻效果不足,还是明日再行佯攻为好。”
“正好!”
牛辅抬眸望向张咨,阴鸷一笑:“你立刻赶回南阳,明日一早,务必将南阳守军全部调来支援,武库中的盾牌全部带上,这样才更加真实。”
“这......”
“嗯?”
“好吧,在下一定照办。”
“放心吧,此事若成,我保你当上荆州牧。”
“谢过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