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眇停下:“有何话,直说。”
朱彤瞥了眼四周道人:“人太多,不方便,可否屏退左右?”
史子眇回头瞥了眼朱彤:“他们皆乃贫道座下弟子,不是外人。”
但朱彤仍旧坚持:“兹事体大,影响甚众,还请道长能信我一次,如若不然,您可以将在下捆绑,只留口,能言语即可。”
史子眇双目灼灼地望着朱彤,见他眸光坚定,仿佛真有难言之隐,这才摆手吩咐:“尔等暂且退下,没我吩咐,不准进来。”
“师尊,此人武艺精湛,是否要将其捆绑?”
“不必。”
史子眇拒绝:“他武艺虽高,但奈何我不得,尔等无须担心,退下吧。”
众弟子这才拱手:“诺。”
旋即。
退出偏殿。
吱呀~~
殿门被阖上。
史子眇轻声道:“这回可以说了嘛?”
朱彤起身,郑重拱手道:“在下朱彤,原阿阁护卫。”
史子眇眉峰一凛:“阿阁?你是史侯的人?”
刘辨幼时寄养在道人史子眇家中,史子眇不敢叫刘辩本名,因此称其为“史侯”。
朱彤点点头:“没错,末将正是弘农王侍卫。”
史子眇一脸不敢置信:“你有何凭证?”
朱彤摇了摇头:“没有,但道长可以派人打听,前段时间,末将奉殿下命,亲手斩杀一羽林郎,因此被董卓调离阿阁,目前在朔平署当值。”
“哦对了。”
说到这里,朱彤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补充道:“这一点,道长可以等太史通苏醒后,亲自问他,他对道长万分敬仰,必不会扯谎。”
见朱彤神色镇定,不像是说谎,史子眇没有纠结这一点,转而又问:“那你今日混入我府邸行凶,又是为何?”
“为了他。”
朱彤瞥了眼昏迷的太史通:“他是兰台秘书监,身上有兰台钥匙,殿下如今被董贼软禁在阿阁,正策划逃亡,需要兰台内的皇城平面图,因此派我来拿。”
嘶~~~
史子眇震惊,倒抽一口冷气。
如今,雒阳人尽皆知刘辨被废,董卓另立陈留王为帝。
但却没有人知道,刘辨被董卓软禁在阿阁,更不知道刘辨竟在策划逃亡。
这一刹那,史子眇脑海中浮现出当初那个稚童,虽不是他亲生,但那段时日却真切让史子眇体验了一把为人父的滋味。
时至今日。
史子眇仍旧记忆犹新。
深吸口气,史子眇强行把自己从记忆中抽回:“你既是史侯之人,当知贫道与史侯关系,来贫道府上,因何要偷偷摸摸,行此勾当?”
朱彤欠身拱手:“在下不敢撒谎,在没有确定道长您可信之前,末将岂敢劳烦道长大驾,万一因此暴露,必连累殿下性命,末将承担不起如此后果。”
“你倒是谨慎。”
史子眇随口言道。
“但可惜......”
朱彤呼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末将不忍伤害道长弟子,只能将其打昏,不曾想他竟苏醒的如此之快,害我没能及时离开。”
“幸亏你没伤他性命,否则贫道必不轻饶。”
史子眇眸光锐利,恶狠狠瞪了眼对面朱彤。
“......”
朱彤漠然,没敢接话。
“东西呢?”
史子眇望向朱彤。
“这里。”
朱彤取出印泥盒,双手呈上。???.biQuPai.coM
“还真是。”
史子眇瞥了一眼,旋即摆手示意其收回:“东西收好,千万别丢了,贫道自会派人查证你口中之事,如若属实,定会放你离开。”
“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