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知道丈夫怎么突然问起了儿子,但还是回答:“嗯,我这正准备刚你商量呢,商儿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准备给他找一位老师。”
“不用找了,过几天,把商儿给送到沧澜郡去。”
“沧澜郡?”
女人有些明白了,自己丈夫是想把儿子送给那位林公子来教导。
“好,我去跟商儿说。”
安子生看着自己妻子离去的背影,却是叹了口气,把儿子送给林夜,可不仅仅是为了让林夜教导儿子,也是某种意义上把儿子托付给林夜。
他已经闻到了山雨欲来了。
……
……
“这是安子生那家伙的儿子?”
林夜看着徐伯带进府来的小孩,有些无语,安子生那家伙真是会给自己找事情干。
“公子,这里有安大人寄来的信。”
这些年,徐伯也已经知道,当初那位安公子就是现在的丞相了,真的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自家公子当年还囚禁过安公子呢。
接过信封,林夜拆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却是叹了一口气。
“行吧,那就让这小家伙住下来吧。”
安子生的信封里,内容并不多,只是夸赞了林夜有经天纬地之才,他不想让自己儿子跟着那些儒家老师学习,变成一个只会死读书的酸儒。
不过最终让林夜愿意收下安佑商的是安子生在信里最后一句话。
“我这一生,位居庙堂之高,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回首半生,竟发现唯有林兄可算好友。”
“托孤嘛,可惜啊,我不是诸葛亮。”
林夜滴咕了一句,安子生这家伙,把儿子都给送到自己这里来了,看来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
“没了后顾之忧,希望你这家伙能够活下来吧。”
……
……
对于如何教导安佑商,林夜想了下便有了主意,直接是让老陈带着安佑商带走,先将安佑商给安排到客来居,等待了一段时间,再把这小家伙给送到如家酒店去。
客来居,进出的都是达官贵人,而如家酒楼,居住的都是贩夫走卒,能让小家伙既了解上层人士的生活,也不会脱离于底层。
“公子,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徐伯看到林夜让老陈把安佑商给带走,有些担忧,毕竟这可是丞相之子,怎么能去酒楼当个跑堂呢?
“让小孩子提前体验下人间疾苦没什么不好的,你别向老陈泄露了这小家伙的身份便可。”
林夜知道如果老陈知道安佑商的身份,恐怕不敢给安佑商安排什么活计,会向个祖宗一样在酒楼供着。
……
……
一个月后!
三辆马车,驶出了沧澜郡,前往神级门。
而也就在林夜前脚离开沧澜郡的次日,一支铁骑进了沧澜郡城,直奔各大商行,城里百姓便是发现,各大商行的负责人,纷纷被带走。
各大商行的负责人被带走,导致沧澜郡原本繁华的商业街,一下子变得萧条起来,店铺纷纷关门,生怕被牵连上。
许多没被带走的商人前往府衙告状,要知道现在的安丞相,可是支持他们商人的,官府无故抓人,他们要向朝堂,要向安丞相告状。
然而,这些商人在府衙得到了一个令他们绝望的消息,带走商行负责人的是监商司的人。
只是朝廷组建了一个新部门,而且还是安丞相全力推动组建起来的。
专门监视商人,若是商人有不法行为,可以立即逮捕,若有抵抗可先斩后奏。
这个消息一出,商人们哗然,安丞相抛弃他们了。
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难道又要被打回原形?
绝望的气氛在商人们心头萦绕,而这种场景不只是在沧澜郡上演,整个大商各个郡城一样。
然而,仅仅一天时间,监商司在各地的分部,遭到了江湖人士的暗杀,与此同时,多地郡府上书朝堂,监商司肆意抓拿商人,导致人心惶惶,商贩不敢营业,物价飞涨,工坊关门,诸多百姓失去维持生计的活计。
在京城的安子生不会想到,当年他提高商人地位,遭到诸多官员反对,而现在他对商人开刀,反对的依然是这些官员。
旧的利益既得者不愿意规则被打破,然而一旦打破之后,这些人便是很快成为新的利益既得者。
官商勾结,强强联合。
第三天,由安子生作为主考官钦点的状元郎,上了一封奏折,这一封奏折,在朝堂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是一封状告安子生的奏章。
“挟威势而作威福,招权纳贿,排异党同,把持朝纲,蒙蔽圣听……”
赫然把安子生批为霍乱朝纲的权臣。
平静了近十年的大商朝堂,迎来了第一次动乱。
而此刻,抵达神级门山门前的林夜,看着雄伟巍峨的山峰,金碧辉煌的山门,以及扑面而来的浓郁阳气,眸子也是微微凝起。
不愧是南江第一武道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