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内,林夜摊着双手,只要有的谈,那都好说。
“哟,你倒是底气挺足啊,好像是我有错一样。”
“崔大人,这就是个误会啊。”
“误会,我好心请你到城隍庙做客,算是以礼相待,可你倒好,已经在我这城隍庙闹事一回,还打伤了阴差。”
“崔大人,这个先后顺序弄反了,不是你先请我做客,而是先有城隍庙事情,再是崔大人你盛情相邀。”
林夜纠正了崔判官话语中的错误之处。
崔判官冷哼一声,反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那当然有了,前者是我们不识好歹,但后者就是误会。”
“还一个误会,先前老夫邀请你们,你们心里估计在讥讽本官吧。”
崔判官一瞪眼,林夜自然不会承认:“大人怎能如此污蔑我师兄弟二人,我师兄弟二人先前就已经是心有愧疚,几次欲向大人诉明实情,可最后实在是无脸开这口。”
“你好不实诚,满嘴谎言,毫无君子之风,实在是与你这身皮囊难以匹配,不过老夫也不跟你计较这些。”新笔趣阁
崔判官这话一说出来,道海立刻看了过去,这位崔判官看人还是很准的,当初方丈就曾言,他是看走眼了道济师弟。
崔判官看向了大殿四周,突然感叹道:“老夫在这沧澜郡担任阴差已有三百多载,从最低等的阴差到现在位居判官,历任两代城隍,也见证了阳间王朝颠覆……”
听着崔判官这话,林夜总算是知道为何道海打不过这位崔判官了,三百年啊,这许多城隍都还没有这么久。
“当初同一批的阴差,不是死于鬼怪之手,就是已经受不住这份差事回了阴间,只有我还在这守着,三百年了,老夫也累了。”
崔判官声音有些许唏嘘,鬼生有几个三百年。
“所以崔大人你的意思是?”林夜询问了一下。
“老夫的意思很简单,老夫要离开这城隍庙,不当这判官了。”
林夜一愣,这当不当判官跟自己没关系吧,辞职不就行了,难道阴司还不让辞职的吗?
“老夫当年夸下海口,要在阴司任职五百载……”
崔判官给了林夜一个眼神,林夜懂了,这不就是年轻人热血上头,夸下海口要奉献一辈子,结果中途热血熄灭就想跑路了。
只不过,这位有些拉不下脸。
“大人,这是你当初夸下海口,我们又不能回到三百年前劝你。”
“胡说八道什么,回到三百年前也就你敢想,再者老夫这海口也就是升任判官时候许下的,不过一百五十载。”
“崔大人,一百五十载和三百载没区别啊,要不你就偷溜得了,人嘛,很多时候都会后悔曾经说过的话,大家可以理解的。”
“谁说我要反悔了。”
崔判官瞪了林夜一眼,抬头看向大殿横梁,缓缓道:“今日,有人擅闯城隍庙,打伤阴差,老夫身为判官岂能坐视不理,将其带回城隍庙受审,却不料此乃奸人阴谋,老夫不慎遭奸人暗害,为保城隍庙,拼死搏斗,最终却壮烈牺牲,悲乎哀哉!”
林夜:……
道海:……
“崔大人,你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老夫是鬼,何来的心,就说干不干吧!”
“不干!”
林夜断然拒绝,开什么玩笑,杀一位阴差,而且还是一位判官,那不得引得阴司震动啊。
“不干也得干,要不老夫就要治你们擅闯城隍庙打伤阴差之罪,拘拿你们魂魄。”
崔判官这是不给林夜和道海选择的机会,然而林夜很是光棍道:“崔大人真要这么做,那就拘魂吧,以后跟着崔大人混也挺好。”
“你……”
林夜这一招摆烂,也是让得崔判官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语,半响后引诱道:“两奸人趁机夺走城隍印……”
城隍印……这是好东西,林夜有些动心,但马上又跟着摇头:“还是不行,城隍印是城隍所有,我们拿走也没用。”
“谁说没用的,老夫帮你们抹去上面的城隍印记就是,等到新城隍上任,重新凝聚城隍印便是。”
“还能这么操作?”
林夜也是咂舌,一旁的道海倒是接话道:“我曾经听方丈提到过,城隍印其实是炼制法器的极佳材料,只要抹除上面的城隍印记便可。”
“小子,老夫找到你,这是你的福气,错过了这次可就没机会了,干不干,给老夫一句痛快话。”
“干,但我要先拿到城隍印。”
富贵险中求,更何况还没什么风险。
崔判官看了林夜一眼,而后右手隔空朝着大殿上方一抓,一枚巴掌大小的印玺便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后崔判官掌心有着浓郁鬼气涌出,不断涌入那印玺之中,盏茶时间过去,崔判官才停止输送鬼气,右手一翻,这印玺便是朝着林夜飞去。
“多谢崔大人。”
林夜连忙伸手接住,印玺入手一股阴冷气息顺着掌心传来,他这浑身血气都有那么瞬间的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