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兴?”
“高兴?家没了,族人死的死,逃的逃,骨雅一族名存实亡,我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壤驷阙清冷说道。
李落点了点头,赔罪致歉,言语无状,却是孟浪了。壤驷阙淡淡的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只是冷淡的很,不过倒也在情理之中,这么一场变故,委实难叫人有什么好心情。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BiquPai.CoM
“问我?”
“自然是壤驷姑娘。”
“是什么?”
“我不明白壤驷姑娘为何要背弃骨雅和草海,而选择与镇族遗民联手。”
壤驷阙闻言静静的看着李落,没有恼,没有吃惊,没有勃然大怒,只是平平静静的看着他,似有半分取笑,语气很镇静:“王爷何出此言呢,听闻前日是你说草海诸部中有镇族的奸细,而后拨汗又说当日闯山的二十余众里就有人与镇族遗民勾结,所以说你和拨汗是在怀疑我吗?”
“闯山的二十余众之中必有镇族暗子,这一点毋庸置疑,有这个怀疑的不是三两人,不巧的是壤驷姑娘恰好是嫌疑比较大的人其中之一,但也只是怀疑,如果他们没有中毒,应该能查出此人,壮士断腕,倒是决绝。”
“那这么说和王爷一起来的人更加可疑呢,草海和镇族相争,只有大甘得利。”
李落笑着点了点头:“不错,镇族为异族,我们大甘又何尝不是草海的异族呢,不过,”话锋一转,李落眼中绽出精芒,“当年你同草海苍狼有何密议?”
壤驷阙娇躯一颤,吃惊的看着李落,李落面不改色,道:“或者我换一个说法,孛日帖赤那用什么样的筹码换得你不惜背叛骨雅一族?”
“你认定我就是背叛草海的人?”壤驷阙玉容转冷,漠然说道。
“我见过他,就在异鬼群中,镇族遗民当初也为我许诺一个我本该无法拒绝的条件。”
壤驷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李落了然于心,当年那座空坟并非无心,而是有意,时至今日,其意昭然若揭。
“是他告诉你我背叛了草海,背叛了骨雅吗?”
壤驷阙言辞清冷,只是那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意逃不过李落的冰心诀,闻言轻笑道:“怎会,他只字未提。”壤驷阙松了一口气,猛地发觉不妥,警惕的看了李落一眼,谁知他根本没有留意她的异状,似乎在想什么。
“我与苍狼前辈有过渊源,第一次见他是在往生崖下,蒙他相救,我才能活着从往生崖下走出来,再之后我行军草海,颇得苍狼前辈臂助,才有了后来炸毁鹿野那伽鹰鸣角一事,自那之后,我当真以为他已经死在了鹿野那伽,对苍狼前辈我实有亏欠,当年鹿野那伽北麓那座坟冢,我不是没有怀疑过里面并没有他的尸身,只是想想苍狼前辈半生叱咤,半生蹉跎,不如就让他从此逍遥自在了,谁能料到竟然还会再见,重逢之时,他却已经不是往生崖下的草海苍狼,而成了镇族遗民中的一个,敌友难辨,倒算是造化弄人。”
壤驷阙沉默不语,李落自顾接道:“拨汗同我说起过你,你和她是闺中密友,事关极北的很多传说过往都是你告诉她的,其中就有鹿野那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