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无厌自嘲道:“家有余财,便得防着宵小惦记,也是没法子的事,请王爷坐下说话吧。”
众人落座,此地是酒楼大堂,也就没再讲究什么主客次序,不过李落还是等漱无厌落座之后再坐下,执晚辈之礼,自然而然,没什么做作的模样,让漱家诸人好感大增。
入座之后,李落感慨道:“漱先生和我想的大不一样啊。”
漱无厌莞尔,笑道:“莫非是少了点铜臭气,不过王爷宽心,不才如假包换,绝对不是旁人冒名顶替。”
漱无厌说的风趣,李落展颜轻笑,少了生疏,多了自在,怎么说也是要成一家的人。
李落左右看了一眼,堂中不见女眷,随口问道:“令正不曾来卓城么?”
漱无厌面露尴尬之色,与漱知节相视苦笑,叹道:“拙荆生气了,赌气在白帝城不愿意来,请王爷恕罪。”
李落微微一呆,这未来的便宜岳丈光明磊落的让李落有些汗颜,要知道王府迎亲,漱沉鱼的母亲若是不来,倘若有人暗中使坏,那可就是藐视皇威的罪责,不大不小,总归恶心人的很。
李落没觉得失礼,赌的气大约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想了想,沉声说道:“漱先生,此次娶亲,前因后果你或许知道,漱姑娘约莫只是赶得巧了,不谈门当户对,漱沉鱼毕竟出身你们金玉满堂,入我府中,便是有负于她,我却只能许她衣食无忧,不会有人欺辱了她,但说其他,我实在是有愧于心,所以漱家如果有什么事,只要不违律法道义,弃名楼不会推辞。”
漱无厌看着一脸坦然歉意的李落,略觉吃惊,不过也正是这个模样,才和传闻中的那些事一一对应的起来。
“王爷说这些话会否早了点?”漱无厌并未觉得李落盛气凌人,和颜笑道。
李落略有思索,坦言回道:“不早,这门亲事,不管是漱姑娘还是别人,总归是要娶的,不管娶的人是大家闺秀还是富家千金,亦或者小家碧玉,于弃名楼而言分别不大,说的不好听些,就是意不在此。世道多舛,在这之后我怕漱先生有事了我却不得空闲,所以这番话还是早些说为好,算我略表亏欠之心。”
漱无厌沉默不语,除非薄情寡义,要不然再是城府深厚,听到自己女儿当成了添头,泥菩萨也要窜出三分火来。
“是朝廷意在那名草海女子,还是王爷意在那名草海女子?”漱无厌沉声问道。
李落略一思量,明白了漱无厌的话中之意,正颜回道:“除了名字身份不同外,漱姑娘和骨雅的壤驷姑娘在弃名楼中绝无分别。”M.biQUpai.coM
“那就好,鄙人先行谢过王爷。”漱无厌唏嘘一叹,怅然说道,“王爷坦诚,漱家却有难言之隐,只求王爷善待沉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