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们随我查一查这桩案子。我刚回卓城,左右的事知道的不多,你们可有什么见解?”
潘南安看了谢小石和万一府一眼,恭声回道:“启禀王爷,今个是田家答客出殡的日子,要不咱们也去瞧瞧?”
“今日?这么急?”李落皱了皱眉头道。虽说天气热了,尸首不易保存,但田家并非贫苦人家,花些银钱想必留存七日以上也不难,这么急着出殡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是有些急,不过属下听说有人传一门三男丁皆遭横祸,是凶兆,尸首不能留的日子太久,要不然整个田家都会染上血光之灾。”说罢,潘南安微微咋舌,接道,“田家不是只有田成这一支。”
李落明了,人死灯灭,人走茶凉,田成这一支算是败落了,只怕此刻田家主事的也已经换了人。世态炎凉,越是家大业大越是无情,大至朝堂,小到一家一族莫不如此。
“那咱们就去看看吧。”李落也不啰嗦,稍事乔装,和谢小石四人分开两拨从侧门出了巡检司,一路直奔城南田家。
到了田家已是正午过后,日头见了斜,田府里外白衣素镐,处处戚容。谢小石和万一府、刘开山三人光明正大的进了田府悼唁,李落和潘南安藏身暗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进出田府的宾客。
人死为大,讲究来者是客。潘南安随意胡诌了一个名字,奉上悼钱,便也无人多问,固然瞧着两人眼生,但谁敢说不是田家交游甚广呢。进门之前李落瞥了一眼讣告,大约是生辰卒日和田家三人的平生记载,写的还算华丽,颇合田家的身份,不过看上去还是有几分仓促敷衍的感觉。
田家虽不算显赫门楣,但也富足,能和内务府攀上关系,自非等闲。在卓城,人死之后有丧、葬以及祭三礼,大户人家犹是看重,单是丧礼,就有初丧、复、设奠立帷堂、讣告、为位、为铭、吊丧赠禭、沐浴、饭含、袭、设重、小敛、大敛、成服等诸般仪式,简而又简,三五日也是少说,多则月余,最多还有奔丧数月之久的也是寻常,像田府这般着急落葬的确不多见。
进了田家院子,堂前宾客不少,人来人往,有人面露悲伤,也有人只是来看热闹的,在哪里也少不了议论,毕竟像田家这样一脉三代男丁皆亡的事极是罕见。
李落和潘南安随意在角落里坐了下来,谢小石三人身份不凡,已被田家中人引到了主位偏左的一张桌前坐下,同座还有几人,其中有一个白衣女子,身形很是高挑,约莫及得上呼察冬蝉了。潘南安看了一眼,轻咦了一声道:“她怎么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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