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跋嗜杀的凶性不减反增,红了双眼,狠狠一拍战马,指着李落吼道:“就是他毁了鹿野那伽!”
草海诸将先是一静,猛地,爆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怒吼声,一双双满含杀意的眼睛齐齐聚在那张面具上,一众将士以曲跋为首,争先恐后的杀向李落,对身遭大甘方阵置之不理,声势之骇人就连方阵里的大甘士卒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平白的这些草海将士怎么会突然发起疯来。
面具下的眼神波澜不惊,无惊无惧,战马不疾不徐的迎了上去。???.biQuPai.coM
没有花哨,只有短兵相接之后的惨烈,兵刃此起彼伏,上下的翻飞着,带起一缕缕泛着青幽的寒光。兵刃的破空声在彼此将士的呼喊声中微不可查,但每每响起的时候,都会在半空之中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花,漫天飞舞。
寒的是刀光,温的是红花,交织的人影你来我往,站着的,趴着的,抽搐的,嚎叫的,还有躺在地上不动的,身首异处的,被战马踩踏的瞧不出人样的,不分草海与大甘,尽数被蹂躏在这片方圆之中。
取敌将之首级可定军心,这是李落首战全力出手的目的,要的就是曲跋的项上人头。
刀光如练,分山断海一般斩向曲跋。这一刀,几乎盖过了此刻所有激战将士的锋芒。
曲跋狂吼一声,对当头斩落的鸣鸿刀视而不见,猛然纵身向李落扑了过去,手中马刀直直刺向李落胸口,竟然是抱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念头。
李落一怔,心头隐隐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警觉,曲跋同归于尽的模样有些异乎寻常,就算李落毁了草海圣地鹿野那伽,想方设法杀了自己就是,犯不着以命相搏。
转念间,李落收刀一引,迫开曲跋,轻提马缰绕开半步,鸣鸿刀一转,大罗刀曲直一诀如影随形,疾斩曲跋后颈。
这一招迅若惊雷,不容曲跋有丝毫喘息应变之机,大好的一颗头颅就置于鸣鸿刀下。忽地,一支通体青白之色的短戈挑向李落握刀的手腕,来无声息,宛若一只蛰伏已久的毒蛇,狠毒的叮咬向自己的猎物。另一侧,一把长剑,两把寻常制式的马刀,再加上一柄长枪,封向李落胸腹要害之处,破空俱都无声,显然也是少见的内家高手。错马而过的曲跋亦是怒啸出声,翻身举刀力劈而下。
一时间,李落身陷重围,六名草海高手齐攻而至,将李落困在杀阵之中。
一旁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大甘将士与草海骑兵的厮杀没有一丝停歇,两方将士皆在以命相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这处杀阵仿佛隔绝于战场之外,唯有李落一人困在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