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有些累,不妨事。”太后摇了摇头,“倒是这寿宴,每年都办,说是希望哀家福寿安康,长命百岁,可这一场寿宴下来,劳神劳力,倒也不知道是想让哀家长寿,还是想让哀家减寿了。”
寿宴什么的,最是操劳。
哪怕许多事情不需要她去费心,可单单是应对那些前来祝寿之人,对于太后来说,也是一件十分消耗精力之事。
淑妃抿嘴笑了起来,“太后哪里的话,皇上最为孝顺,最是希望太后能够颐养天年,不愿让太后劳心费神的,只是寿宴这样的事情,是为了太后,亦是为了社稷,也是不得不办得如此隆重。”
这样的宴席,最是适合巩固君臣情谊,也最能看的出来许多东西。
“正是这个道理。”太后点头。
她虽久在深宫,可后宫和朝堂素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要知道一些事并不难,反而是想要不知道一些事变得有些难。
能够从贵妃做到太后之位,太后自认为自己的见识和谋略,不比男子少。
“只是这些事情,让你受累了。”太后伸手拍了拍淑妃的手背。
动作亲昵。
“太后这般说,到是叫臣妾无地自容了。”淑妃笑道,“寿宴是皇后娘娘一手操办,臣妾也不过打打下手,不累的。”
“你这孩子,惯会将功劳推给旁人。”太后眉梢微挑,“当哀家不知道不成?寿宴说的是皇后在做,可内里全是让你和贤妃在打理,贤妃倒也罢了,素日里也喜欢这些,到是你,本就是爱静的性子,非要做这些事,实在是为难你。”
“更何况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又是头三个月,最是不能劳累,待会儿你便呆在哀家身边,事情都交给下人来做就是。”
说起淑妃腹中的孩子,太后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你这个年岁怀孕,倒是跟我当初怀丰正公主的年岁差不多,不过你上一胎是五公主,这胎大约是个皇子。”
“不瞒太后,臣妾到是希望这一胎是个公主。”淑妃的手下意识搭在了小腹上,亦是满脸爱怜,“臣妾这般年岁,若是再得上一个小棉袄,不让臣妾操那般多的心,才是臣妾的福气呢。”
“话说的不错。”太后点头。
倘若真的是公主,于淑妃而言,的确是一件有福之事。
储位相争,不同母的皇子视彼此为死敌,即便是一母同袍的兄弟,在这般大的利益跟前,也难保不起歪心思。
若是淑妃膝下有两个皇子,兄弟和睦的话倒还好,倘若各自有些心思,难保会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淑妃身为白发人,眼看着亲生骨肉如此,心中该是何种伤痛?
如她所言,反倒不如是位公主,反而能过得平和安宁,顺遂舒心。
太后再次点了点头,颇为认可淑妃的观点。
但又想到了皇后,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若是皇后还能再有身孕的话,只怕想方设法也要再生一个皇子出来。
皇后的出身虽然不错,又是家中的嫡长女,论说本该是贤惠得体,具有高瞻远瞩的管家之才,可她亲生母亲难产去世,父亲娶的继室虽然能干漂亮,却是私心太重,对皇后的教导实在是有限,以至于皇后的眼界格局实在有限。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才被先帝的皇后选中,塞给秦毅澍。面上看起来是为秦毅澍打算,实际上给她和秦毅澍添了一个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