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却笑得纯粹而快乐，像个天真不然世俗的赤子。

“谢谢。”

她眨着眼睛，睫毛上的雪粒子便骤然化开，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明黛转头望着和暮，又重复了遍，

“小舅舅，谢谢你。”

“谢什么？”

和暮有些不懂。

明黛粲然笑开：“谢……你带我来吃这么好吃的鱼！”

其实是谢他带着她重新领会到这人世间的美好、生活的意义，谢他让她那颗麻木而不知的心脏再次跳动，体味温暖。

和暮好像懂了，但笑不语。

两人坐在临窗的小凳上，把这美景当成饭后甜点，时间悄然流逝，等船开始掉头返回，两人才意识到原来这条路已经走完了。

不过没关系，返程又是另一般景致。

等乌篷船摇摇晃晃回到餐厅停靠，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餐厅里不少客人都已经离开，原来人声鼎沸的大堂都变得冷清。

明黛跳上岸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和暮见了：“先送你回去吧。”

明黛点点头，又回头望了眼乌篷船。

和暮看出她的不舍，便说：“下次有机会再来。”

明黛立刻：“好啊好啊，下次叫上凌凌一起。”

“……”和暮无奈笑了，“也好。”

司机等在停车场，等和暮走过来了，靠近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话。

明黛拉开车门的动作停住，困惑地多望了两眼。

“工作有点事情。”

和暮一语带过。

明黛也没有追问，上了车，等和暮将她送回宿舍门口，再与他挥手道别。

和暮目送着明黛背影消失在粉墙大门之后。

然后，他沉沉看向前座：

“东西呢？”

司机将装在密封袋里的SD卡递来。

并道：“相机我们也买下来了。”

和暮不做声，将SD卡插进手边的电脑，打开内置文件夹，便翻到了一大堆的照片。

全是狗仔跟拍明黛的照片，除了她在片场的，还有回宿舍时浑身疲惫的，在酒店门口跟宁疏站在一起的……以及刚刚她与和暮坐着乌篷船笑靥灿烂的。

明黛现在在圈内风头正盛，会有狗仔追拍不奇怪。

但和暮还是让人调查了狗仔背后的关系，另外删除了SD卡内明黛零零碎碎的上百张照片。

删到最后几张乌篷船的照片时，和暮的手停顿在半空。

最后，反手将电脑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