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初甲大骂着,将手中的砖头,狠狠的砸在了何大眼的脑门上。
“啊!!!”
惨叫声瞬间响了起来。
孙初甲没有停手,手中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大,一下,两下,三下,砖头最后成了红色,何大眼躺在血泊中失去了生机。
赵致看着这个场面,讥讽的一笑,随后调转方向,绕了一个大弯子跑回了家。
何大眼是李鹏翔的人,现在被京城的人打死,局面已经搅乱,接下来,便是一场大戏。
......
赵致走后,路过的行人见到孙初甲殴打何大眼的场景时,立刻报了官。
首先过来的是卢龙县的衙役,卢龙县是永平府城的附郭县城,街头打架或者一般事情,都是由卢龙县的衙役负责。
这些衙役到了孙初甲那里后,孙初甲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这些衙役也是一些欺软怕硬的货色,被孙初甲的身份吓的不敢动手,急忙把这事禀报给知县。
知县也怕啊,于是急急忙忙把这事禀报给知府周济道。
此时的周济道正在永平府城最大的酒楼永兴楼的二楼雅间中,和李鹏翔吃着饭。
李鹏翔坐在下位,说着各种各样的好话,不断讨好着周济道。
周济道笑眯眯的回应,说着一些场面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鹏翔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大人,听说今天赵致这个家伙去了您那里,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心眼多!”
周济道什么话都没有说,安安静静的吃菜。
李鹏翔的这些话,他心里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问问,不是说好了共进退,怎么突然之间,就见了赵致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见周济道什么都没有说,李鹏翔也不好再问,只是说着一些恭维的话,但心里的狐疑,已经到达了极致。
周济道吃的正香,敲门声忽然响起。
李鹏翔急忙过去开门,周济道的师爷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焦急。
急匆匆走到周济道旁边,凑到耳朵旁边说着。
周济道的脸色,在一瞬间改变,直接化为了寒冬腊月的坚冰。
随后看向一旁一脸疑惑的李鹏翔,“本官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随意的拱了拱手,便急匆匆的往外面走。
这年月,命案不少,城里城外隔三差五就有不知名的尸体,周济道早已经习以为常。
可今天这案件不一般,动手的人是英国公府的管家,死的是周济道的手下。
在这个关头,突然出现这种事情,很难让人不怀疑。
周济道走出永兴楼,坐上了马车。
师爷坐在他对面,详细的说着事情的经过。
周济道忽然打断了他的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孙初甲之所以打死何大眼,起因是赵致?这个赵致,又怎么和何大眼扯上关系?”
“老爷,何大眼现在居住的宅子,是赵致的祖宅,在下也不清楚赵致为什么去那里,或许是过去看看,又或许是想把祖宅赎回来。
但这个孙初甲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在下不知。或许,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吧!”
师爷分析道。
他说的这些,要么是街道上的行人提供的,要么就是第一批到那里的衙役说的,这些非常片面,真实情况不得而知。
周济道显然想的要比师爷多,他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孙初甲是英国公府的人,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是赵致手中的烧酒生意。按理来说,为了能够把烧酒生意弄到手,他大概率不会这么莽撞。
能让他失去理智作出当街杀人之事,除了和烧酒生意有关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周济道长叹道。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忽然一亮,又想到了一个原因。
“死者是何大眼,而何大眼又是李鹏翔的人,难道,李鹏翔已经得到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来找我?是因为赵致这小子来找我,还是另有原因?还是说,是前来试探,我有没有从赵致的身上得到什么?!”
周济道思绪纷飞,开始乱想。
最开始,周济道认为李鹏翔找自己,是因为之前赵致过来,认为李鹏翔是害怕自己吃独食,从而前来试探。
可现在,这个念头被他渐渐抛弃。
“或许,李鹏翔真得到了什么,这个何大眼手脚不干净,被孙初甲等人撞见,然后孙初甲怒而杀人,李鹏翔得到之后,特意前来试探。
可赵致为什么会来找我?莫非,他是在暗示我?想要寻求我的保护?
对了,我是官,李鹏翔是民,这样来看,一切都能讲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