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杨清臣嘴不能言,庆元帝脸上一乐:“朕一直收你证据,杨清臣啊杨清臣,不要让朕失望。”
何为忠?
何为奸?
未必就是干干净净就是忠,也未必贪墨贪财就是奸。
忠,只要为国分忧,只要帮着他这个皇帝分忧,那就是忠。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为官一任心无愧,只为清白留史书。”
这莽夫,还有如此胸襟。
“不过,这莽夫是一个聪明的,帮着朕解决了一大麻烦。”
庆元帝微微沉思:“如此不是明君所为,但是才子宴已经变味,那群臣子也已经不是忠臣所为,乱世当用重典,非常事当用非常法。”
“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这莽夫多多出力才行,而且如此才子宴,没有这莽夫此等人参与,也难让裁判捐银子。”
这莽夫,以后还是要继续参加才子宴才行。
只要有如此一次,下一次以圣旨方式,直接下旨?
庆元帝挑了挑眉:“每一次春闱之后的才子宴,为了裁判之名,朝中争吵一番,都想要能够仕途平顺的进士、状元为门人弟子,以后想做裁判,就要花费银子...你们还抢不抢?”
庆元帝不是没想过不用内阁三臣做裁判,而是从朝臣中选三个。
太上皇试过,朝臣已经串通一气,暗中早已经完成了交易。
选谁都是一样的。
“如此虽未根治,有这莽夫搅局,朕需要推波助澜,帮他一把。”
庆元帝向外喊了一声:“来人,将北平郡王定下规矩,才子宴裁判,北静郡王、内阁首辅与次辅,愿意为国分忧,因国库空虚,每一位才子诗稿,付银千两。”
“寒门子弟,贫苦士子往返家乡京城路费,由此处拨付。再有,剩余者,填充国库,修缮府学。”
......
才子宴还在继续。
但是,神京城内,先是大街小巷,随后是酒楼茶馆,突兀的因为才子宴,而被人们议论起来。
在一处茶楼,本来闲聊的几个人,突然听到隔壁桌“小声”议论着:听说了吗,咱们神京城才子宴上,出现了问题。”
才子宴,关注度极高。
没有多少娱乐的人们,因为某一件事,都会盯得很紧。
茶钱饭后,酒楼茶楼,谈论一番,也是消遣。
“哦?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人“压低”声音:“小声点,这是才子宴,不要被人听了去,顺天府拿咱们打板子。”
传播谣言,可是要被顺天府打板子的。
这是规矩。
“嗨。”
这个人反而不怕了,嚷嚷起来:“怕啥,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说,咱们说一说怎么了?不就是才子宴上,内阁首辅扬大人,内阁次辅朱大人与北静王爷,感慨国库空虚,意欲以参加才子宴的才子们手中,每一张诗稿一千两的银子,捐给国库?”
这个人“大胆”起来:“大家都在说,咱也不怕,这不,北平王爷作保,这件事情还能有假?”
“北平王爷?”
这个人也“不怕”了:“北平王爷可是咱们大晋英雄,且从来不会欺负平头老百姓,有北平王爷作保,这件事情出不了错,快说说,后面呢?”
这么一说,茶楼中的人,一个个竖起耳朵。
北平郡王在勋贵圈子,在官宦圈子,被人恨得牙痒痒,一旦提起就会破口大骂。
但是,在普通百姓心里,这个从未欺负过百姓的王爷,是很值得他们尊敬的。
甚至,当真有人,通过关系,要把自家姑娘送到王府...
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啧啧,北平王爷先是赞叹他们高风亮节,忠心许国,建议先给寒门子弟,贫穷考生每人报销往返路费,剩余全部上缴国库,朝廷拿银子,修缮各地府学...”
“好人呐...这堪比圣人啊。”
人们感慨着,于是感慨到了刚刚处理了家门不幸,要去教坊司的朱全忠耳朵里。
朱全忠满脸迷茫:“我不在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家里的事情,朱全忠本身就因为羞愤,因为怒火,而理智都快被冲散,此时还不能精准的把握住这件事情的核心。
下一刻,朱全忠恍然而悟。
“肏嫩酿啊!”
老夫没银子啊,你们有银子可以骚包,我拿不出来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