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发竖起大拇指,由衷感慨:“不愧是忧国忧民,夜不能寐的北静郡王。”
水溶差点没忍住,一耳刮子扇吴发脸上。
嫩酿啊...
本王昨晚没睡着,脑子里想了一万种,如何阉了你,不被报复的计策。
天下之民,与本王有何关系?
“瞧瞧,瞧瞧,人家是武勋,别问有没有脑子,袭封祖宗余荫,没有你们文臣那种花花肠子与奸诈。水王爷未必就是读过书的,你们这群张口圣贤,闭口为国为民的儒家子弟,是远远比不上的。”
奸诈?
文臣几个大臣,差点没忍住,揪掉自己的胡子就地编绳,勒死这狗东西。
吴发吐了一口唾沫,落在杨清臣脚边:“狗屁士林领袖,天下有你,士林只会增长歪风邪气,岂能廉洁为官?”
“吴县公,非是老朽贪图那点银子,不舍得拿出来,实在是有心无力。”
杨清臣强忍着怒火微微摇头,辩解一句:“吴县公也是有家业的人,应当知道,家业维持多么难,吴县公再怎么说,老朽也是拿不出来的。”
“是啊吴县公,我们是拿不出来更多。”
礼部尚书赵铭钺,苦笑连连:“为官者,也是有贫有富,不是每个人都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万两银子的。”
“吴县公。”
工部尚书李暠更是长吁短叹:“家有不肖子,掏空家底购买几处宅子,一万两已经是我勉强拿出来的。”
“吴县公...”
其余大臣纷纷诉苦。
吴发直接转身,你们有没有难处咱不知道,咱老吴可是清楚的知道,你们都是有产业的。宁荣二府那么败家,一万两银子说拿就拿,你们会没有?
“哼哼,留着吧,等着哪天被抄家,看看你们能不能藏得住。”
吴发看向其他武勋。
文臣一个个瞪大眼睛,这莽夫又威胁他们!
陛下啊,您怎么还不出来啊。
也太沉得住气了吧,咱们都知道,您其实早就已经到了这里。
不愧是文臣,他们还真了解皇帝。皇帝陛下庆元帝其实早就到了,就在御书房外不远。
站在御书房外,原本就神清气爽,眉宇间春意犹在,享受皇后温柔之后的庆元帝,心情更好:“这莽夫,这次做的不错。”
压榨百姓是为恶,欺压百官是大善!
大晋本就是以商立国,并不禁止百官经商。神京城内的官员,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自己的产业。所以,文武百官都是有钱人。
文武百官的家底加一起,赶得上大晋三年国库收入!
这还是保守估计,富可敌国世家,不在少数。
就比如甄家。
比如王家。
比如...
有些多。
“这莽夫还是小气了一些,一万两银子够什么?”
大晋缺钱啊,边军粮饷,每年黄河防汛,国内大大小小天灾人祸...处处都是钱,国库已经连续几年,没有盈余。
感觉差不多了,身边的郑秋,就要高呼皇帝陛下驾到。
却被皇帝用眼神制止。
郑秋有些迷茫,该要的钱都要了,大家都许诺了,这时候不进去吗?
就在这时,吴发看向那些武勋:“这些酸溜溜的腐儒,都已经给了银子,北静王爷给了两万两高价,忠顺王、忠义王,咱老吴都是为了陛下,说白了是为了你们皇族江山,你们不表示表示?”
忠顺王笑眯眯的:“我随北静王之后,也给两万两。”
忠义王紧随其后:“本王也是两万两。”
“大气,真大气!”
吴发连连竖起大拇指:“到时候,要天下百姓给你们建庙,一定要建庙,给你们刻碑,一定要书写大晋忠顺王忠义王之名。”
呸!
你这匹夫!
杀千刀的臭虫!
忠顺王与忠义王脸色顿时变了,给你刻碑,给你全家刻碑!
本王还活着呢!
刻什么碑?
好吧,功德碑不是不可以刻,你特娘哪里见过给活人在碑上刻名的?
不给他们瞪眼的机会,吴发看向其他几个武勋:“啧啧,冯老将军,该你们了,咱也知道冯老将军英雄,不要像他们一样抠搜,给个千儿八百两就行。”
要说大晋武勋,吴发还能入眼的,根本就没有几个,冯唐算是其中一个。
对于沙场悍将,保家卫国,战场敢舍命之人,吴发还是很敬重的。
“吴县公无需如此,我虽然家底不厚,万两银子还是拿的出来的,我就一万两吧。”
冯唐抚须而笑,吴发的尊敬他感受得到,这个可以神京城中乱杀一气,谁的脸都不给的莽夫的尊敬,可是极为难得。
眨了眨眼,其他几个武勋的许诺,吴发都是没有放在心上。
老冯啊,咱老吴不忍心坑你,你却偏偏往咱的坑里跳,好吧,别说咱老吴没有提醒你,你是自愿的。
到时候,可不要怪咱老吴,没有率先提醒你。
咱老吴提醒的那么明显,竟然没有听出来?
老冯,你这一把年纪,没有活在脑子上。
“大家伙这么热情,咱老吴要做点什么。”
吴发走到御桌前,拱了拱手:“陛下,臣借御笔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