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
肏嫩酿!
不是本王没有风度,没有教养,没有素质,本王不骂你可以体现这些,但是对不起祖宗!
北静王府一百余年,一直都是清誉之地,天下敬仰。
来来往往的过客,哪一个提起北静王不是竖起大拇指?
没有谁能够斜眼看北静王府一眼,今天你往北静王府扔臭鸡蛋?
你这臭鸡蛋,不是恶心的本王。
而是,臭了历代北静王的名声。
骂你都是轻的,本王想要打死你!
“走!”
曹公笔下,温雅和气的北静郡王水溶,脸色铁青:“将家丁仆从,全部聚集起来,本王倒要会会,咱们这个平北县公!”
本王四王八公一脉领头人,大晋王爵!
往日里本王不想以身份压人,也没有找到机会,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乖乖的给本王磕头吧!
嗯?
嗳?
这货是县公,好像只行半礼?
肏嫩酿啊...把这匹夫升爵的事情忘了。
“算了,让人都回去。”
快到王府门前的时候,水溶猛然想起,这莽夫不可以常理度之,带人过来,这莽夫绝对有不少理由,直接闯入府内,甚至杀人!
水溶,怕了。
“啪...”
刚刚来到王府前院,一只臭鸡蛋,落在脚前。
臭气熏天,前院满地都是臭鸡蛋,密密麻麻的。王府的仆从,躲得远远的,还有几个身上、脑袋上挂着臭鸡蛋壳。
“开国武勋,水静王八。欺人太甚,割你几把...”
水溶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理顺几乎气炸的胸膛,王府外整齐的叫骂声,几乎让水溶三尸神跳,脱掉长衫,赤膊找吴发拼命。
“匹夫!”
“混账!”
“肏嫩酿!”
骂了几句,水溶感觉自己还是骂人水平有限,富贵人家修养太好。这些从别处听来的骂人之语,骂出来三个,想要继续骂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只会这三个骂人的词汇。
似乎还有,但是气愤之下,大脑没有往日灵活,怎么都想不起来。
真特娘的粗鲁!
你割谁的几把?
吴发,本王发誓,一定要你做太监!
本王,先割了你!
“平北县公!”
然而下一刻,眼珠子都红了的水溶,立即满脸堆笑,笑的很开心,笑的很温和:“本王水溶,邀请平北县公入府一叙。”
叫骂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前。
看到水溶的时候,吴发内心是倒抽着冷气的。
不愧是北静郡王,几代人恩荣不减,依旧还是王爵!
单单人家这种心机,谁能比得上?
如此屈辱,还能笑出声来,还能如此客气,一般人谁能做到?
吴发是做不到的,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有人胆敢如此羞辱自己,吴发也绝对要对方先死。
“平北县公,之前朝堂因为立场不同,参了令泰山一本,小王在这里赔不是了。”
北静郡王微微弯身,态度诚恳,脸上带着笑意,很是温和:“若是可以,小王遇到秦大人,会诚心致歉。”
忍住,必须要忍住。
这时候尽管胸膛几乎要爆炸,恨不得上去活活咬死这货,也一定要表现出风度,表现出气度。与这莽夫不要试图讲道理,与这莽夫不要试图硬碰硬。
那样,只会更加吃亏。
神京城不少勋贵,已经用生命,告诫了后来者。
做王八,总比丢了小命好。
“北静郡王,是一个人物!”
这是吴发极少佩服之语,同时也更加忌惮北静郡王。
自从贾珍抢他的未婚妻那天开始,吴发就已经与四王八公一脉,成了难以解开的死结之仇。牛继宗只是一个例外。
谁让老牛作保,牛继清欠他钱呢?
老牛也是一个阴的,也要小心防备,老牛也是四王八公一脉中的一个。
所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牛未必不会背后捅他。
北静郡王水溶,绝对是一个劲敌。
“你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记得遇到咱爹,要诚心实意的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北静郡王选择做王八,给他一个机会。吴发转身离开:“咱老吴的岳父,不是谁都能够惹得。惹毛了老子,老子烧了你的王府。”
匹夫!
恶魔!
老天爷,求求你降下雷霆,劈死这个杀千刀的!
那是你爹!
什么咱爹?
你媳妇又不是我媳妇。
这个杀千刀的,终于离开了,没有胡来。
深深吸了几口气,水溶不得不安慰自己。
神京城中,本王应该是第一个,没有受辱,就能化解与这莽夫之间矛盾的存在吧。
......
“走...下一家。”
吴发率领军卒,浩浩荡荡离开。
王府门外,数百五城兵马司的兵卒,与吴发的数十个亲兵,眸子里都是兴奋。
北静王府啊,试问神京城内,谁有机会往北静王府里面扔臭鸡蛋?
都指挥使大人就是牛叉,北静郡王如此人物,也要伏低做小,也要低三下四的致歉,才免于屈辱。
以往,这种高门大户,还没靠近,就直接被王府的家丁驱赶。
今日,你们驱赶一下试一试?
有本事别躲着,有种站出来。
“老爷,咱们下一家去谁家?”
没办法,满朝勋贵官宦,当时参奏老爷岳丈的太多,几乎都聚集在城西,少数在城东。现在他们就在城西,随便走一段距离,就是一家勋贵。
然而,要去谁家,也得看老爷安排不是?
“走到哪家是哪家,名册上的一家都不放过。”
不敢欺负他,欺负他的岳丈?
好狗胆!
小混混还知道祸不及家人,还有江湖规矩,这群武勋官宦,品德还不如小混混?
欺负他的家人?
这次要是不让他们知道怕,下次还要欺负他的岳丈。
“嗳?”
来到一家官宦门外,吴发眼睛亮起:“就是这一家了。”
......
白天,按照时间算,这时候是辰时,也被老百姓称之为食时,约莫早上七点到早上九点钟之间。
今天不早朝,春香楼今日在三楼,聚集了一大群的朝臣。
歌舞迷人眼,春光撩人心。
丝竹靡靡,伴随着谈笑声,可以见证,房间内的人关系的和睦与融洽。
“秦大人,今日歌舞如何?”
贺章满脸微笑,向首位上,略有醉意的秦业问道:“这是春香楼几个头牌,均有才艺傍身,是文人雅士,所追捧的姑娘。”
歌舞如何?
秦业其实不愿意来这种地方的,作为洁身自爱的秦业来说,自从亡妻病故,他不仅没有续弦,也没有纳妾,更不会来这种销金窟。
没有钱,也是力不从心。
咱老秦今年七十有一,年过古稀。年轻时候都不向往这种地方,何况此时老迈年高,岂会近女色?
当年穷。
现在有钱,有人请,又已经有心无力。
奈何,朝臣太热情了。
在座的,二品有,三品有。
昨日宴会,一品也有,为了什么?
为了不被找麻烦,为了在他女婿找麻烦的时候,他能出面劝阻。
他们是有目的性的。
太看得起咱老秦了,那是咱女婿,不是儿子。
虽然女婿敬着咱,咱也不能肆无忌惮,当真以为女婿啥事都听咱的。
万一,要是女婿有所目的,自己的劝阻不听,到时候伤了自己的面子,也伤了自己女儿的面子,何苦来哉。
只是,拒绝不了啊,他们就差把自己抬着过来。
不来的话,在府上纠缠不休的。
秦业还没回答,就有一个老头匆匆而来,在吏部尚书耳边耳语一番。
“腾。”
陈开群猛然起身,脸色阴晴不定,目光瞬间锁定秦业,言语中很是委屈,带着哀求:“秦大人!”
秦业心一颤,吏部尚书这模样,像是被人走过旱路,受了无尽委屈。
又像是走散多年的孩子,见到了亲爹一样。
秦业有些头皮发麻:“陈尚书,您这是...”
陈开群差点跪下,抓着秦业的手,近乎哀求:“秦大人啊,平北县公带着军卒,去了我的府上,您可要帮帮我啊...”
......
“砸!狠狠地砸!”
陈府门外,吴发骑在马背上,戟指陈府大门:“往院子里扔,薛刚你干什么呢?不要吝啬臭鸡蛋,不够的话,就去城外去买。”
“吏部尚书是吧,你不管天下民生,专门找我岳父爹的麻烦,今个儿要你知道,身为咱爹女婿的我,如何替我的岳父爹讨回公道的。”
岳父爹!
好女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