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时回宫,万历皇帝又被奏疏淹没。
“去把户部尚书张学颜,都察院海瑞,还有内阁叫来,对了,还有吏部尚书王囯光。”
朱翊钧被山西的官员气到,他已经免除山西百姓一年赋税,还有官员征收山西百姓赋税。
几个人到养心殿后,万历皇帝直接把奏疏扔地上。
“朕已经下旨免除山西百姓一年赋税,还有不知好歹的官员,征收百姓赋税,山西各地已经明旨。”
“官员这样做,让百姓怎么看朕?”
“言而无信的皇帝!!”
“海瑞!”
“臣在!”
“明白上的人,都察院赶紧去查,老季!”
“臣在。”季伯常答应一声。
“派锦衣卫把这些官员全部押解到京,交给刑部关押,审讯定罪后,证据确凿,马上抄家!”
“把他们贪污腐败的银子,换给被征收赋税的百姓!”
“山西巡抚辛应干还有脸说官员吃糠咽菜,发不出俸禄,也不见他管这些官员。”
“张先生,这就是你举荐的好人!”
“朕免除百姓赋税,好像要了他们命一样,现在的官员,出门不捡银子就算丢。”
“贪污腐败!”
“吏部、内阁、还有各部、各司衙门,铨选官员,在新科进士中挑选,补齐各府、各县山西空缺。”
“是!”张居正答应一声。
“朕的金花银马上就要到京了,直接转运到山西。”
“要是不给山西官员发俸禄,就像朕刻薄寡恩,让山西巡抚、布政司衙门报清单,多少俸禄就补多少。”
“从朕的金花银里扣除。”
“户部。”
张学颜答应一声。
“历年户部欠宗室的禄米赶紧补齐,这么长时间,怎么不见反应,郑王给朕上奏疏,请户部尽快把欠宗室的禄米补齐。”
“圣上,户部已没有多余的钱粮可调拨,今年九边各镇所用银两就需要九百万两,圣上又免除山西百姓一年赋税,历年欠宗室禄米折银八百万两,今年户部没有盈余,还要拖欠京官的俸禄。”
“白银呢?”
“历年不是都把宗室的禄米支付了吗?怎么会有拖欠,还有……”
“你们口口声声养宗室花银子,可是你们呢?”
“养小妾,吃花酒,养妓女!”
“朕看京里青楼的生意就很好,你们没请青楼里的粉头,到你们府里唱一曲吗?”
“看看你们管的衙门,后天庭议,其他衙门不再允许有小金库,各部各衙门不许再向地方摊派。”
“把各衙门的小金库收到户部,银子补发给宗人府。”
“惯着你们臭毛病!”
“庭议拿出结果,谁不同意就去宗人府补交银子,历年欠宗室禄米的礼部官员,还有地方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归还贪污的银子。”
“海瑞!”
“臣在!”
“不把贪污归还的官员,交给都察院调查,三法司会审,锦衣卫拿人,抄家!!”
“内阁再拟一道明旨,再有官员抗旨不尊,朕就要他好看!”
“散了吧……。”
张学颜哭丧着脸走出乾清门。
“阁老,您看……。”
“把各衙门的小金库收回到户部,这是好事呀。”
张学颜说:“好事是好事,可是把人都得罪光。”
“如果你怕得罪人,就尽快递交辞呈。”
张学颜无可奈何,这都是历年的贪污,现在要他还债。
这山西的官场,就像一场风暴,这次又被罢免十几名官员,加上几位御史,已经倒下五十六名官员。
万历皇帝最近憋着一股火,今天终于发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