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飞升？不过是散尽自己修为，以己身回馈天地灵气罢了。修道者消耗了多少灵气，这天地自然就会产生多少魔气。飞升之后，灵气复苏，又是一轮循环。”

后面这点，是郁桀失败后自己悟出的，难怪师兄们飞升后再未回归，不过化作灵气滋养了这天地。

郁桀自问，他没那么无私，他从前不过追寻师兄的脚步，如今一朝梦碎，自然不能接受。

柳舒用了很久消化了一下这些信息：

1.灵气魔气相当于是氧气和二氧化碳。

2.氧气被消耗，就会产生二氧化碳，二者一旦失衡，就会导致温室效应。

3.于是天道飞升让积累了大量灵气的修道者奉献自己，企图达到一种平衡。

嗯，柳舒觉得很扯。

“那六界大战和飞升有什么关系？”郁桀同时说了这两件事，柳舒很快捕捉到它们之间肯定有不同寻常的联系。

郁桀赞赏的点点头，“所谓神族赐予人族修炼的能力，不过是仙门这群人的矫饰，当初神给予他们这样的能力，不过是等着他们自取灭亡罢了。”

神让人能够感受到灵气，并能够集于己用，是让他们不断孕育着魔气，最终颠覆这片曾经被神爱过的土地。

而飞升一劫，则是神给予人族的最后一丝怜悯。甘愿舍己身回馈天地的人，牺牲一个人便能延续整个人族的寿命。

可消耗者甚众，一个人的飞升，与天地而言也只是杯水车薪。

郁桀打算一口气给这个呆子讲完，省的那许多问题，“当年，我不服这所谓天命，便以己身供养这一方灵气，我倒要看看所谓天道，能奈我何？”

结果被那群老头封印起来，最后还是误打误撞被柳舒放了出来。

郁桀笑笑，“本尊自私的很，既然神要我们自取灭亡，不如，我帮他们一把，送他们去死。”

柳舒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却也说不上来，只是呆呆愣愣的看着郁桀。

“你既然能放本尊出来，说明这天道已经做了选择。”

一人死，万物生。一人生，万物灭。

郁桀如今选了后者。

柳舒很想摇头，不是天道选择放了你，是游戏系统啊，你也是不过是个NPC，可能就是高级一点罢了。

她不理解自己激发的这个支线剧情是个什么情况，如果真如郁桀所说，这神的复仇也未免有些草率？如果让人耗费灵气自取灭亡的话，为什么不直接用神力送天下人去死，何必非这样大的周折？

柳舒轻轻开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一种可能哈，就是天机镜是虚构的？”

郁桀瞥了她一眼，“绝无可能。”

柳舒心想，怎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她都是另一个世界的呢！她还手持剧本呢！你有剧本吗！不过她还是继续说道，“那既然神不是赐福而是予祸，那为什么不大手一挥直接灭了这里呢？”

就像上帝耶和华一场洪水灭了罪大恶极的人类一样，干脆利落。

郁桀面上似有松动，柳舒乘胜追击道，“飞升是以己身回馈自然可能是真的，但是神要灭人族却可能不是真的。”毕竟有记载说，每逢大能飞升，世间灵气总会充裕异常。

两人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良久之后，郁桀闷声开口，“我不是没想过，但那时，天机镜问心，我心中只有一个问题，便是何谓飞升。我参透世间所有道法，却不明白最终的飞升是为了什么。天机镜中镜像展开，那时的人族首领在神魔纠缠之际，以金剑贯穿他们的胸口....之后，世间再无神族，人却学着神的样子，降妖除魔。我的师兄们，在飞升之后四散而去，消弭随风。”M..coM

“后来呢？”柳舒直觉这天机镜真的很像是全息成像啊。

“后来，我再醒来时还是在那片草地上，周围的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便知道是飞升失败了。我不服，为何要消散才能称之为飞升，便以元神灵气滋养苍梧山，试图平衡。如果你那夜没有闯入禁地，或许就这样地老天荒下去。”

柳舒讪笑一声，谁让自己来得不巧呢，真是罪过罪过。

“本尊向来遵从天命，如果觉醒，那就说明从前那条路行不通。既然，神要向人复仇，那就由我来代行神的意志，送他们下地狱吧。”

柳舒觉得这人真是自己给自己洗脑的很成功。没有吸收辩证唯物观精髓的人，就是这样容易自大，且盲目自信。

柳舒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神的意志呢？你那都是你自己揣测！你都没有实际的调查过，怎么就能相信那个破镜子呢！”万一就像妲己领会错女娲的意图一样，让她迷惑纣王，毁了商朝气运，结果下手重了，最后却落了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郁桀摊手，“本尊就是知道，不然你告诉本尊是为什么?”

柳舒被噎的哑口无言，自己也没飞升过，这她怎么知道。

被噎住的柳舒决定不和他争辩这个问题，总有一天她实力到了如斯地步，也可以一窥其中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