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报纸我已经看到了,你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那个王卫东是什么人啊?”欧小阳的父亲问道。
“王卫东是向阳化工厂的工厂子弟,他和化工厂的几个残疾青年先是挂靠在化工厂下面成立了一家小无线电厂,他是到省印刷厂联系印刷包装盒的时候碰巧和我认识的,后来他想把无线电厂与向阳化工厂脱钩,我也想干一点实事,所以就一拍即合了。”欧小阳简单的解释道。
“是啊,我看今天的采访报道如果把名字改成王卫东也很合适。不过如果改成他的名字就没有人想采访了。你说这是为什么?”欧小阳的父亲问道。
“王卫东的父亲就是一个退休老工人,而我的父亲就是你啊。”欧小阳没好气的答道。
“看来你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你在外面无论对谁态度都很好,我就没少听见别人当着我的面夸你,如果是王卫东那样的普通年轻人呢?那就是他们应该做的!”欧小阳的父亲说道。
欧小阳突然醒悟到就是他父亲不看报纸他的一举一动也逃不出父亲的法眼,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把无线电工厂的事情向他父亲报告,连王卫东的底细也早就知道了。
“我到下面视察的时候经常接待原来抗联烈士的子女,有一两次还看见了当年抗联时我的领导的孩子,你看看他们现在在干什么,绝大多数都是农民!他们出去跟别人说他的父亲当年是抗联的师长有用吗?没有用,因为他的父亲已经牺牲了!”欧小阳的父亲接着说道。
听到这里坐在旁边欧小阳的母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跟你说这么多话还是那句话我快要退了,将来在别人眼里和我那些已经牺牲的老领导差不多——慢慢在别人眼里就变成一个普通的退休老头。你心里一定要有数!现在看见你终于干一点实事我很高兴,以后离那些狐朋狗友远一点!”欧小阳的父亲厉声说道。
“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可是那些人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欧小阳小声答道。
欧小阳的父亲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有些人一定是厚着脸皮硬往欧小阳身边靠。
“心要硬一点,不要给他们办事,时常跟他们诉诉苦跟他们说我们的父子关系很差,你说的话在我这里一点用都没有!”欧小阳的父亲嘱咐道。
“我明白。”欧小阳说道。同时心里骂他父亲是个老狐狸。
“小阳,你们那个工厂有专门管账的吗?”欧小阳的母亲问道。
欧小阳马上感觉到大事不妙。
王卫东跟他说让他找一个工厂会计,这几天他也的确在物色,可是那个会计应该是他的人。
看样子现在他母亲要给他物色一个会计,那么那个会计还能是他的人吗?完全是他父母派到他身边的特务!
“没有”欧小阳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只能老老实实的答道。
果然欧小阳的母亲接着说道:“我单位的你王姨你记得吧?她刚刚退休,人非常正派!让她到你们那个小工厂管管账发挥一下余热怎么样?”
虽然是征询欧小阳的态度,但是欧小阳知道他除了点头不可能有别的回答。
“当然好了,可是我们那个工厂工资不高,让王姨要有心里准备。”欧小阳软中带硬的说道。
“我已经跟她说了,一个星期去三四天,一个月七十块钱就行!”欧小阳的母亲自作主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