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贵女,怎么能喜爱一个平民?
要不是大梁城已经失守,怕是已经杀上门将对方人道毁灭了。
据说那位死了庆忌的长老,当场走火入魔,差点爆裂当场。
看着骂骂咧咧的项庄,崔渔面色僵硬住,一旁智狐差点茶水都喷出来,连忙岔开话题:“那个崔渔,岂能和这个崔渔相提并论?你这厮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咱们还是商讨一下,如何度过眼下的难关。”
智狐连忙岔开话题。
三个人在屋子里商议半响,崔渔和智狐走出屋子。
“你和那个项彩珠,真的是……。”智狐挤眉弄眼。
崔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也是,要不是你与项彩珠的关系,又怎么会为大虞国拼命?”
“我等你的好消息。”智狐拍了拍崔渔的肩膀转身离去。
此时号角声响,数百艘大船缓缓开拨。
崔渔看着倒退的水流,背后的七星宝剑缓缓缩小,化作了一枚发簪大小,插在了玉簪下面。
汝楠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对于崔渔的手段越加感到好奇。
“煮酒。”崔渔道了句。
“咱们当真要去大虞国?”汝楠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将马车内的酒壶搬来,然后取出梅子,放在酒水中煮。
“当然。”崔渔回了句。
“大虞国现在很危险。”汝楠的眼神中有些担忧。
“可是我的朋友在那里,我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那群卑鄙的小人手中。”崔渔回了句。
大船恢复了平静,甲板上开始热闹起来,无数的力夫从码头上来到甲板上,不断的饮酒划拳。
甄逸端着烤羊头,还有一坛美酒,来到了崔渔的身前。
“崔兄弟,怠慢了,勿怪!勿怪啊!”甄逸脸上挂满了笑容。
烤羊头热气腾腾,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烤好的。
只要是会吃的人,就一定知道,羊身上好吃的不是什么排骨、羊腿,而是羊头。
而羊头中最好吃的是羊舌头。
“我能搭顺风船就已经荣幸之至,哪里还敢怪罪?”崔渔笑着将五粮液煮的青梅酒倒在了甄逸的酒杯中:
“尝尝我的酒。”
甄逸也不客气,端起酒水一饮而尽,然后下一刻面色涨红。
“怎么样?”崔渔问了句。
“好浓烈的酒。”甄逸面红耳赤,使劲的鼓动着舌头。
崔渔闻言笑了,拿起筷子将羊头叉开:“我就喜欢喝烈一点的酒。”
“我劝你不要去大虞国都了,到了半路你就下船转路吧。”
二人酒过三巡,甄逸忽然道了句。
崔渔闻言一愣,诧异的看着甄逸,莫非此人知晓什么消息?
“大虞国外患不说,大虞国内斗也很严重。内忧外患,我看不出大虞国的胜算!”甄逸有些醉意:“要不了多久,大虞国就要变成人间炼狱,到时候想要逃离出来,怕也办不到?”
听闻甄逸的话,崔渔眉毛一挑,大虞国的情况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要严重的多啊。
“若非与兄弟是至交,兄弟救过我一家老少的命,在下是绝不会多嘴的。现在的大虞国都,就已经成为了一片牢笼,我等一旦进入其中,再也无法出来。”甄逸与崔渔碰杯。
“既然成为了牢笼,那你为何还要去?”崔渔问了句。
“利益!”甄逸指着身后的百艘大船:“你可知道,这一船作价几何?我甄家老祖宗正需要香火之力遮掩劫数,我运输粮食过去,为的是大虞国百姓的香火。只要办成这一遭,我就可以前往镐京执事,而我儿子、我的女儿也能前往镐京本家,接受本家最好的培育。周天子哪里,也少不了赏赐。”
崔渔闻言沉默,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甄逸言尽于此,不再多说,只是与崔渔饮酒作乐。
两个时辰后,甄逸醉醺醺的离去,唯有崔渔略带醉意的坐在船头,一双眼睛看着天边的晚霞,只觉得心情开阔。
大船安稳无波,在河水中度过了三日。
这一日崔渔正坐在甲板上,运转神力转化神魔皮,忽然听闻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水面上忽然刀光纵横,一刀一剑在河面上疾风掠影的缠斗,看起来颇有传说中御剑术的味道。
“那是东家聘请的练气士,据说其中有五位练气士来自于大山深处,有了不得的手段在身,乃是传说中的道统。要不是东家面子大,还真请不来这等高手。其中两位来自于真武山,还有一位来自于黄山,剩下的两位也是来自于传说中的道统:五斗米教和巫蛊教。”有掌舵的船夫见崔渔看的出神,在旁边得意洋洋的解释了起来:“唯有咱们这种大商队,才能雇佣得起这些大道统的练气士。”
崔渔闻言点点头,这种御剑术和御刀术,看起来倒是颇为有趣。
不错,在崔渔看来,也只是有趣罢了。
就算对方是来自真武山,也一样只是有趣罢了。
“最近貌似和真武山有缘!”崔渔嘀咕了一声。
扭头看了一眼远处斗法的几人,不知是不是眼花了,目光顺着缝隙穿过晃动的人群,总觉得其中有一位人影有些熟悉。
闭上眼睛,继续修行养剑诀,伴随着七星剑炼化,崔渔的养剑诀一日千里,他觉得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御剑了。
此御剑非彼御剑,御的乃是剑气。
见到崔渔闭上眼睛,船夫也不再多说,能被请来四楼的,可不是小人物,不是他一个船夫能得罪得起的。
就在二人斗法之时,忽然听闻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就见脚下河水沸腾,一道道妖气从河水中冲霄而起。
“是冲我来的吗?”崔渔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直觉,他觉得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就见水面沸腾,一只只磨盘大小的乌龟,水缸大小的虾兵,此时浮出水面,排开阵势。
一眼望去,怕不是有数千之多。
“此乃大周甄家商队,尔等山野精怪速速退开,休要在此搅弄风浪,否则莫要怪我言之不预。”甄逸出现在船头,声音霸气的向着江面喊话。
听闻甄逸的话,那虾兵蟹将不知从何处拿来的弓箭,竟然向着船头射击而来,惊的甄逸连忙躲开。
“不知死活!此乃我人族水路,岂容尔等放肆?今日正好屠了尔等,也算是给你等一个教训。”就见那巫蛊教的修士走出。
那修士身穿五彩麻衣,头上发丝也是五颜六色。
就见对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包裹,随手将那包裹拆开,就见无数红色粉末飞出,落入了河水中。
那粉末落入河水,竟然好似活了过来一样。
崔渔看的分明,那粉末分明是某种生物,落入水中粘在那虾兵蟹将的身上,竟然开始飞速的汲取虾兵蟹将的血液,然后钻入虾兵蟹将的眼球、毛孔,并且在虾兵蟹将的体内飞速衍生分裂,刹那间就将那虾兵蟹将吃成了虚无。
然后那无数红色的点点犹如瘟疫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爆发了去,转眼间就将那虾兵蟹将啃的溃不成军,一个个惊慌失措的遁逃。
可惜那红色粉末的速度比虾兵蟹将更快,犹如病毒对普通人一样,根本就没有逃离的机会。
转眼间河面一片猩红,不是血液,而是那红色的粉末。
吃完了虾兵蟹将,那无数红色粉末开始互相吞噬,最终化作了拇指数量,重新飞回了巫蛊教的修士手中。
崔渔见此一幕,不由得暗暗心惊。
他看那巫蛊教的修士,似乎只是练气士吧?还没有炼成神通,竟然有如此叫人毛骨悚然的本事?
普通人面对这等不可思议的强者,再多也是送菜的份。
崔渔一双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小瞧天下群雄了。”
大船依旧前行,速度没有半分迟缓,那数千的虾兵蟹将没有引起半分波澜。
不过崔渔心中却升起一股不安之意,他总觉得那些虾兵蟹将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兄弟觉得我请这能人异士如何?”就在崔渔沉思之际,甄逸从船头走来,得意的问了声。
他知道,崔渔绝对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当年群玉山的大战是何等惨烈?可是崔渔竟然能全身而退,可见本事不凡。
“好手段。有此手段在,就算是千军万马,也不过土鸡瓦狗而已。”崔渔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就这杀人速度,崔渔是拍马也比不上。
“哼,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那真武山的练气士冷冷一哼,在旁边颇为不服。
“你说什么?”巫蛊教的练气士面色一变。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你这一脉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邪门歪道的手段再厉害,也不过是数十年寿命,又有什么用?”真武山的修士不屑一笑。
崔渔闻言扭过头,看到那真武山阵营的修士,不由得一愣,这人他竟然认识!
不但认识,而且还有大仇。
崔渔看清了那道士,那道士当然也看清了崔渔。
听闻二人争吵,崔渔眉毛一挑:“他们有仇?”
“那个巫蛊教的修士唤做:巫不凡,那个真武山的修士,唤做:洪蠖宝。那洪蠖(huo)宝有一只白鹤,被巫不凡的蛊虫给吃了。”甄逸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