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安稳。”崔渔大袖一挥,袖里乾坤卷起马车,直接化作空气消失在了密林内。
他并不想和人争斗。
想要自己定海神珠的人太多,百草堂前早就遍布眼线,就算是自己潜形匿迹,也跑不了多久被人给追出来。
崔渔化作空气,甩开了后面的追兵,然后在百里外的一座小山头显露踪迹,又将马车放出来,驾驭着马车离去。
“公子,您这是什么手段?”汝楠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明亮的眸子内满是不敢置信。
空间法宝她听说过,但能装活人的空间法宝,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崔渔没有解释。
“不过是一些小手段罢了。”崔渔笑眯眯的湖弄过去。
这一次崔渔安心了,大乘果位没有传来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等我将子路复活,非要叫你们这些诡魅之辈好瞧不可。”崔渔心头暗自发狠。
定海神珠的名号太过于吸引人,他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想要暗中害自己。
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
就这样,又走了数百里后,距离两界山越来越远,崔渔越加心惊胆颤。
乱了!
整个天下全乱了!
出了两界山地界,崔渔一眼望去,竟然到处都是一道道晦涩的妖气,不断在天地间肆虐。
诡异之气似乎成为了常见之物,不断在虚空中激荡。
一眼望去,百里内竟然有七八股晦涩的诡异之气,不断在天地间若隐若现的闪烁。
而那些诡异之力的所在之地,或为村庄、或为码头,多是人员聚集之地。
诡异与人类混居,后果和下场,崔渔不用多想,都能猜的七七八八。
人间犹如地狱。
放眼望去,一山一水,俱都是诡异之力缭绕,是诡异行走过后留下的契机。
崔渔路径村庄,却见那村庄周边,也是被诡异之力所占据,显然是有成了气候的诡异盘踞。
南华打碎正一鬼神盟约,想要推翻周天子的人命九等制度,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究竟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谁也没有办法评论。
就像是现在这样,崔渔看到一群哭哭啼啼的村民,将两个哇哇大哭的三岁幼童抛入水中。
却见水波涌动,那两个孩童消失在水面,不见了踪迹。
崔渔没有多管闲事,也实在是管不过来。
没有了正一鬼神盟约的束缚,没有了十方鬼神弹压,大周各地诡异犹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来。
崔渔驾驭着马车,来到了河畔,一双眼睛看着三十米宽的大河,以及面色黝黑干瘦,面脸麻木的百姓,静静的坐在车上不语。
他要渡河!
孩童的父母此时坐在岸边,捶胸顿足哭天呛地。
有人在低声安慰,但是话语间充满了苍白无力。
崔渔抚摸着马儿的屁股,就要渡过河水去。
“这位小兄弟且慢。”就在崔渔想要渡河的时候,忽然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公子且慢。”
声音急促,透漏着一股难以言述的无力感,还伴有急促的咳嗽,似乎能将胸腔内的器官咳出来。
马儿的脚步一顿,崔渔扭头望去,就见一道苍老的人影自远处急促的走来。
老者须发皆白,身上衣衫打满了补丁,皮肤粗糙看起来饱经风霜。
“有事?”崔渔澹澹的道。
这般世道,他谁也不信。
看得出来,来人是一个人。
“公子想要渡河?”老者停在崔渔的马车前,距离马车尚且还有三步远。
看得出来,虽然是乡野村夫,但也颇懂礼数。
“是。阁下有何指教?”崔渔问了一声。
“渡不得!万万渡不得!”老叟闻言连连摆手:“按理说,我本不应该多管闲事,但我看阁下年纪轻轻,还有大好年华,却不忍心阁下枉送性命。”
“如何渡不得?”崔渔问了一声。
“阁下可知这河是什么河?”老叟问了句。
崔渔摇了摇头:“不知。”
他一路走来,哪里有心思管这里叫什么河。
“此地唤做:十里河。”老叟道。
“十里河?”崔渔扭头看向水面,宽不过三十米。
难道是指河的长度?
老叟一眼就看出崔渔心中疑惑,连忙道:“公子,老朽说的十里,不是指河的长,也不是指河的宽,而是指河的深度。河的深度足有十里!”
崔渔闻言愣住。
一条宽不足三十米的河,竟然有十里深?
你怕不是逗我?
十里深是什么概念?
一里地等于五百米,十里地等于五千米。
五千米深的河道,这他娘的是海了吧?
崔渔闻言望去,果然就见那河水幽邃,一眼望去深不见底。
“要仅仅只是深,那倒也罢了。可这河水中住着一只妖孽,那妖孽好一身本事,不管是何等好手,只要路过十里河,就都要被其吞噬。听人说,这十里河内住着一位灵感大王,乃是三江水府的下属,有通天的背景。前些年城里的子爵想要依仗血脉之力,入水将其除去,可谁晓得那孽障好本事,竟然将子爵大人给吞了。”说到这里老叟眼神中露出一抹惊惧:“自从子爵大人陨落后,这十里河内的妖孽越加肆无忌惮,两岸方圆百里内的所有村庄都要每年上供一对童男童女,否则就要被那灵感大王发洪水冲了整个村庄。甚至于要是遇见暴雨天气,那灵感大王还会发兵上岸,攻打子爵的领地。这些年来打的朝廷紧闭城门,彻底放弃了对十里河的统治。”
崔渔闻言愣住:“这里是哪个城池?”
“砚池城。”老叟道。
“这里还是大虞国的领地吧?”崔渔试探着问了句。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