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佑心里,却已黯然失落。
看样子,崔福是要顶下这滔天大罪了。
虽说崔福与崔浩的关系世人皆知,但他们毕竟已没有了主仆关系。
崔福硬扛下行刺大罪,那崔浩便要逍遥法外了。
李佑自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崔福,你要想清楚,这等滔天大罪,你何苦替人硬扛呢?若是你肯将功折罪……”
“不必了!”崔福干脆利落道。
虽然在崔浩身边,这崔福一直是一副奴颜婢膝的姿态,但此刻崔福倒变得极有骨气。
崔福已回身看向崔浩,眼神复杂道:“崔县令,小人一时糊涂,犯下这谋逆大罪,还请崔县令恕罪……”
很显然,崔福这是在暗示崔浩,表明他会死扛罪名,让崔浩放心。
李佑当然不能容他二人继续串供,抬了手便打断道:“带下去,慢慢审问!”
侍卫很快便将崔福拉了下去,自始至终,那崔浩都紧咬牙关,默然不语,似乎与那崔福毫无关联。
崔福离去,崔浩便已形单影只了,李佑走上前去:“崔浩,你还要名冥顽不灵,顽抗到底吗?”
“哼!”崔浩冷哼一声,“下官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那崔福与殿下因旧怨积仇,继而买凶报复,此事与下官毫无关联!”
他倒是推得一干二净,毫无对崔福的眷顾。
李佑当然知道崔浩此举,倒未必是只为他一人考虑,崔浩毕竟是崔家人,一旦担了行刺大罪,势必会影响他崔家的权势地位。
但这一点,沧阳却是想不到。.c0m
沧阳已咬了牙大骂起来:“你这无耻狂徒,为了自保竟全不顾手下人的死活,真真是可耻之极!”
她一番唾骂,却是伤不到崔浩分毫,那崔浩闭了双目,看都不看沧阳一眼。
他只是冷冷朝李佑道:“齐王殿下,下官治下出了这等恶徒,着实是驭民不严,教化有亏。下官自知其罪,还望殿下责罚!”
看似是在认过请罪,但实际上崔浩将所有罪过一推干净,只领了个无关痛痒的过失。
李佑苦笑摇头:“你以为自罚三杯便能了事?”
崔浩仍没有睁眼,他闭眼昂首,不再开口。
“李佑,抓了他一同治罪!这崔浩分明是主谋,行刺大罪,他当为罪魁祸首!”
沧阳早看不下去了,气咻咻拉着李佑催道。
李佑却是缓缓摇头,他拉过沧阳到了一边角落,低声道:“崔福认罪,这行刺之事已被揭过,再牵连不到崔浩头上。”
“什么?”沧阳大怒,“此人刁滑阴险至极,难道就容他逍遥法外?”
“当然不是了!”李佑苦笑了声,似是无奈于崔浩逃脱谋逆大罪。
“我自有这样能定他的罪,将他绳之以法。”
沧阳听到焦急不已:“那你还不将他抓了,就地正法?”
情急之下,沧阳这一句话叫嚷得十分大声,连那崔浩都已听见。
崔浩这时才睁开眼睛,冷眼看着李佑:“殿下,行刺之事与下官无关,想来殿下没有证据,是不会冤枉朝廷命官的……”
这话里带了挑衅,显然他极有自信不会被崔福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