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远闻听到李佑提及临清帮余孽,已是骇然色变。
李佑分明已感觉到,田文远的喘息声,已变得沉重起来。
“田刺史?田刺史?”李佑又拍了拍他,明知故问道,“田刺史你怎么了?”
“唔……没……没事……”田文远这才恍回神来,摆手道,“下官听闻这伙贼人尚苟且于世,心里气愤难耐……”
说着,田文远又将拳头捏了一捏,咬牙切齿作出了愤怒难当的模样。
李佑心下偷笑,这老小子分明是害怕通匪之事暴露,却故作义愤。
他又摆摆手,安慰道:“田大人不必气愤,那伙贼匪,已叫本王尽数抓获!”
李佑这话说得云淡风轻,说话间已在凝神关注田文远的反应。
那田文远一听贼匪落网,登时瞳孔一缩,面容刷一下变得惨白。
想是也意识到露馅,他又立马做出了一副欣喜表情:“太……太好了!”
这家伙分明惊骇万分,却又要故作喜态,这场面着实窘迫可笑。
李佑强忍下心头笑意,故意一惊一乍道:“田刺史有所不知,本王在审讯那贼匪之时,竟是发现了一件惊天秘密!”
田文远就快要哭了:“什么……什么秘密?”
李佑幽幽一笑:“五年前那桩灭门惨案,乃是那崔浩策划。是崔浩通知临清帮前去屠那李家满门,为的是强占那李家的盐井!”
“这……这怕不是真的吧?”田文远一怔,下意识往后靠了一靠。
李佑冷笑一声:“此事千真万确,这是那临清帮的郑副帮主亲口招供的。”
田文远眉头微颤:“只凭那贼匪的口供……怕是不好给崔县令定罪吧?”
他又抬起头来,幽幽凝望李佑:“那些人可都是杀人越货的无良匪类,他们的话岂能相信?”
这田文远说出这话,似有担心李佑怀疑,忙又摆着手找补道:“下官并非是在替僚属开脱,只不过光凭贼匪空口白牙,实难叫人信服……”
李佑冷笑一声,悠悠仰了头,摆出副自信模样:“光凭这口供,本王自不会妄自给崔浩定罪。”
他旋即语调一沉:“可若是加上物证呢?”
“物证?”田文远双目一凛,他的眼眶已微微颤动,看上去极是紧张,“什么物证?”
李佑悠悠一笑:“一封信!”
“信?”
李佑点头补充道:“一封崔浩与那郑副帮主相互沟通,约定计划的联络书信!”
“联络书信……”田文远的身子已僵住了,他的嘴唇轻轻颤了颤,过得片刻,他才从这震颤中回过神来,遽然抬头,“殿下掌握了崔县令与贼匪的联络信函?”
李佑笑着点头:“不错!”
田文远又探过身子来,急切问道:“那信里写的什么内容?”
他眼神热切,看上去已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