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阳心下一惊,若因这点小事就牵连那船老大受罪挨罚,那她沧阳可算是造了孽了。
“不行,绝不能叫李佑治这船老大的罪过!”
想到这里,沧阳即刻朝那花厅而去。
一走到花厅正门口,便瞧见李佑正在审问那船老大。
船老大正颤巍巍点头,看上去他很是紧张惶恐。
“果然如此!”
沧阳一瞧那船老大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头便是一火。
她排门而入,高呼一声:“李佑,你在做什么!”
而后,她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拉了那船老大到自己身后,怒向李佑喝道:“就因为那点小事,你便要迁怒这无辜船公,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在沧阳看来,李佑这种斤斤计较的行为,显然不够敞亮大气。
而她站出来阻止李佑暴行,可谓是仗义执言,为民做主。
此刻她理直气壮,不由将胸脯挺了一挺,雄赳赳气昂昂地质问起李佑来。
李佑倒显得很茫然,他望了望沧阳,又望了望那船老大:“你怎么突然跑到前院来了?”
“你管我做甚!”沧阳气呼呼拧着眉头,咬牙切齿道,“你为何要为难这船老大?虽说他曾捎了我出逃齐州,可人家压根不知内情,难道你要因这点小事迁怒无辜平民么?”
“小事?”李佑皱了皱眉,“你堂堂沧阳县主出逃,这可不能算小事。”
“那又怎样?就因为我犯了错,你就能迁怒这无辜船公了?”
沧阳气呼呼道:“你……你这分明是不讲理!你若是恼怒我逃出齐州,便冲我沧阳来,不要迁怒无辜百姓!”
说话间,沧阳又将那船老大往身后推了推:“你放心,今日有我在,这家伙不敢拿你怎么样。”
李佑已翻了白眼,一脸无语地揣手摇头:“谁告诉你我要治他的罪了?”
“额?”沧阳翻了翻眼珠,又回头确认一遍那船老大身份,“你不治他的罪,派人将他捉了来作甚?”
李佑苦笑道:“我也是刚刚见了他,才知道竟有这般凑巧的事。”
他拉了沧阳坐了下来:“此人姓李名山,乃是那清平县李姓望族的远房亲戚,我派人找他来,不过是想借他之名去调查那桩灭门惨案。可方才见了他才大感稀奇,此人竟是上回在济水遇到的船老大。”新笔趣阁
初见这船老大时,李佑只觉得此人干练利落,却是没有想到之后还会相遇。可当侍卫领了这人前来,并告知李佑此人即是那远逃淄州的李姓远亲,李佑才大感机缘巧合。
“李姓望族……”沧阳已经懵了。
回顾了许久,她才想起那李姓望族,即是清平盐井的上一任东家。
也即是说,这李姓船老大,即是那灭门惨案中唯一存活的李姓族人。
只有找到了事主,才能光明正大地查案,这是李佑先前说过的话。
沧阳登时兴奋起来:“这么说来,咱们可以去清平县查案咯?”
她很快将方才的尴尬抛去,凑到李佑身前央求起来:“这一次,你可得带上我一起。咱们双剑合璧,定能将那崔浩绳之以法!”
“慢着慢着!”李佑却连连摆手,“谁告诉你我要去清平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