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张大胡子点点头,“大约是四年前吧,那临清帮辗转到了济水一带,在济水河道上犯了几笔大案。”
“后来他们竟将主意打到我蜉游帮头上,趁我商船走单时劫了我的船,杀了我好几个弟兄。”
张大胡子回忆到这,咬牙切齿作愤怒状,似乎时至今日仍对当年仇怨难以释怀。
李佑怔怔道:“所以前辈就找到那临清帮,将其全数剿杀?”
张大胡子点点头:“我蜉游帮本都是义气男儿,自然忍不下这口气。查出是临清帮后,我们杀到其老巢,将那匪首当场格毙,其余帮众也杀的杀,打的打,一驱而散。”
“驱散?”李佑听罢心头一喜,“也就是说,前辈并没有赶尽杀绝?”
张大胡子点点头:“蜉游帮又并非无良匪类,报了仇灭了那临清帮便也罢了,何故要赶尽杀绝呢?”
“那……”李佑赶忙催问,“剩余的帮众下落何在,前辈可还能找得到?”
张大胡子托腮想了片刻:“该是……该是还能寻到,但老夫也不敢保证,我得去找道上的弟兄问上一问。”
有了希望便好,李佑也不敢要求更多:“那便拜托前辈,替小王打探一二。最好能找到昔日临清匪众,地位越高越好,最好是找到昔日在那帮中属得上号的人物。”
临清帮多半是受了崔浩委派,才干下那灭门惨案。
而知晓其中内情的,至少得是帮中骨干成员,那寻常喽啰,多半只是受匪首指使,压根不明就里的。
张大胡子立即点头:“放心好了,此事包在老夫身上。我今日回去安排了博州那边运盐之事,就替你跑一趟,将那临清帮剩余匪众的下落打探出来!”
李佑再度拱手致谢,而后再望向胡泰来:“那李家远房亲戚,也得继续寻找。咱们双管齐下,才能查得更多线索。另外,清平县那边,仍得加派人手。”
因为那口盐井,清平县如今已是风暴中心,李佑必须严密布署,才能在严防崔浩的同时,查出那灭门惨案的真相。
……
清水县衙后院,崔浩正负手踱步,看上去很是焦急。
“噔噔噔!”
急切的脚步声传来,自院外走进来个身材肥硕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与崔浩年纪相仿,体型也颇为类似,只是面色稍暗沉些,脸上没生胡须,不似崔浩这般富贵气度。
气质不够,首饰来凑,这男人穿金戴银一身行头倒是值不少钱。
脖子上的玉石链子,手上的玛瑙珍珠宝戒,无不彰显此人身价不菲。
但这样一个富贵之人,一进到后院便躬起身子,唯唯诺诺摆出副奴才相。
“崔福见过老爷!”
这男人躬身走到崔浩身边,便自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地磕了下去。
他对崔浩极是尊敬,礼仪称呼全都照奴仆规式,一点都不含糊。
崔浩已摆了手:“州城那边怎么样了?那蜉游帮的海盐……当真卖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