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右脚仍被挂在马鞍之上,整个人呈倒栽葱的姿势以手撑地。
这场景,实在是……
李佑心里已酸爽得差点哭出声来。
这脸可丢大发了。
“噗嗤……哇哈哈哈哈……”
沧阳的嘲笑声从不会迟到,她已大笑了出来。
李佑撑着身子,费了劲瞥了过去,正瞧见她那小脸已涨得通红,显然方才也憋了许久,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佑再不敢抬头了,可想而知自己的脸色是何等难堪。
好在侍卫们很快凑了上来,将李佑扶下了马。
“小的该死,未能及时服饰殿下落马!”
那侍卫倒还懂事,主动领了罪责,算是给李佑找了个台阶下。
可这点找补,显然是无法将李佑的面子给捡回来的。
李佑心里那个酸爽已泛到面门,他明显能感觉自己耳根一阵滚烫,显然已面红耳赤。
“咳咳!”
努力干咳了几声,缓解了心中尴尬,李佑再绷了张怒目脸孔,瞪向沧阳。
这一瞪过去,沧阳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她又将小脸绷了起来,强忍着不笑出来。
李佑原本是酝酿了一堆教训人的词儿,准备好好批评这沧阳一顿,可方才那一出意外之后,他再没有脸面去责骂人家了。
幽幽叹了口酸气,李佑没好气道:“你好端端溜出来做什么?”
一说起这事,沧阳的注意似是被引了开,她旋即蹙了眉头辩解道:“我……我是来擒那赵海的……”
“哼!”李佑立马追问,“你是如何得知赵海下落的?”
“那个……”沧阳犹豫起来,她低头抬眸,拿眼角余光瞟着李佑,“是……是偷听来的……”
“还敢扯谎!”李佑又冷哼了声,蹙眉骂道:“你倒是讲义气,知道不该出卖师傅!”
这一句提点,立时叫那沧阳“呀”地叫出声来。
她又缓缓抬头,瑟缩着看向李佑:“我师傅没有泄密,是我从他的嘴里套出的话……”
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神情,李佑心下已在偷笑。
他笑的,并非是沧阳的态度,而是沧阳已将自己方才那丢脸一幕抛之脑后,全情在替秦理辨驳了。
这丫头,倒还算有点义气。
李佑冷冷道:“还不速速将整件事的始末交代出来?”
“好嘛好嘛!”沧阳嘟囔了声,旋即将头缩了回去。
须臾之后,她已从马车中挤了出来。
拍了拍手掌,沧阳缓步走到李佑身前,嘟嘴道:“前几日师傅临走那天,曾来王府教授我飞镖之术。”
“他说他马上要去邹平县干件大事,我一听就猜到是捉拿赵海了,便有意将话往这事上引。”
“从他嘴里,我套出行动的时间和地点,而后……而后便开始策划离家出走了……”
李佑冷哼了声,打断她道:“你倒是厉害,一行十多个人竟都能从我王府安然逃离……”
“嘿嘿……”沧阳轻笑了声,挺了挺胸膛,显出几分自傲,“咱们内苑并无侍卫,我早已摸出了条逃离线路。等到凌晨时分偷偷溜到外院,而后在攀了院中大树翻上院墙,偷溜出去。”
说到这里,沧阳又扬了扬小脑袋,揣着手骄傲道:“那些个侍卫,竟是全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