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不怒反笑,这叫站在堂中的崔浩很是不解。
身为崔家家主,崔璟此人眼界极深远,他是断不会无的放矢,无端说出这种毫无逻辑的话的。
崔浩仔细琢磨,仍是不解其意,他只好讪笑着表明不解:“小侄不明白伯父的意思,还望伯父拨冗解疑……”
崔璟幽幽一笑,倒并未急着答话,反而对崔浩报以满意目光:“你这小子倒是坦白,从不自作聪明,不错,不错!”
崔浩突遭夸赞,忙谄媚陪着笑脸,上前恭维。
崔璟继续道:“那你来说说,经此一事,李孝恭对于李佑,会怎么看?”
“李孝恭和李佑……”崔浩无需多想,立即得出结论,“那还用说,自然是恨之入骨了!”
李佑从中作梗,毁了李孝恭精心准备的婚事,李孝恭能不恨他么?
“那不就得了!”崔璟幽然笑道,“咱们与李孝恭结盟,其目的不过是对付李佑。如今李孝恭恨那李佑入骨,他不就成了咱们崔家天然的盟友了?”
经崔璟这一提点,崔浩恍然大悟,他立马竖起大拇指来,恭维道:“伯父英明!”
崔璟幽幽捧起茶杯,吹了口热气:“据齐州来信说,李孝恭在临行之前,李佑还曾去送行。结果呢?”
话说一半,崔璟已捧了茶杯仰头饮了茶水,而崔浩忙接上了话:“哈哈,结果那李孝恭从头至尾都没瞧过李佑一眼,给他甩尽了冷脸。哈哈,想那李孝恭是恨透李佑了!妙极,妙极!”
“不错!”崔璟放下茶杯,面上现出阴鸷笑容,“我崔家无需娶那疯丫头沧阳过府,便无端得了李孝恭这一强援盟友,这岂不是极妙的大好事儿?”
说到此处,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张狂放肆,继而仰面长笑:“哈哈哈,妙哉妙哉……”
……
送别了李孝恭,李佑自是带了沧阳回王府。
早暗中受了李孝恭的嘱托,李佑身负护佑沧阳之职,他可不敢马虎。
一回王府,他便关照沧阳万不可乱跑,但凡出府,必须先经他批准。
为防沧阳闲居府中无聊,李佑还请了秦理,每日陪她习武,打发时间。
如此过了三两天,沧阳倒未再有外逃的迹象,想是刚经过父女诀别,她还有些消沉。
倒是先前救助的武大郎身子康复,已找上门来请调。
李佑之前答应过武大郎,待他伤好之后,便调他去庄园。
此时武大郎一进花厅,便躬身行礼:“殿下,小的身子已好,急盼着去庄子里为殿下效命,还请殿下成全。”
在王府里躺了好几天,这武大郎倒是学了不少规矩,如今鞠躬行礼有模有样,连说话也大方得体了许多。
李佑细细打量武大郎,此时武大郎身体康复,气色好了许多,比之先前那病怏怏的样子,要精神得多。
这武大郎本就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生得虽不算强壮,但胜在身高体长,面目不算俊朗,但倒也周正。
见他这副周正模样,李佑不禁在心里叹息,这小子当真是取错了名,倒是叫武二郎更为合适。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武二郎是大郎的弟弟,先前才被人打死,再提旧事怕要招惹大郎伤心。
想了想,李佑问道:“那你考虑好了,去庄子里做什么么,当真要养鱼?”
武大郎是渔户,只可惜李佑的庄子里并没有专设捕鱼小队,没有正合他本事的工作。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