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瞪了李佑两眼,李孝恭终是叹了口气:“那你来说说,此事如何处置……”
他这是服软了。
躲在最后方的沧阳心下一喜,激动地直抓了李佑的胳膊,已要庆祝。
李佑已咳嗽了两声,拍手提点沧阳勿要高兴太早。
他随后转过脸去,面向李孝恭道:“王叔,沧阳既不愿回深州,那便容她在我齐州先住几日。待她在齐州玩累了,我再派卫队护送她回去。您看如何?”
“留在齐州?”李孝恭蹙起眉来,显然对此不大满意。
李佑继续道:“王叔请放心,小侄定能护得沧阳周全,不叫她受一点点伤害。”
李孝恭已低了头,沉吟起来。
一边是撕破脸皮,将这丑事上奏京师;另一边是暂留沧阳在齐州,平息风波。
在这两条路中作出选择,想是不难。
沧阳已激动地手脚乱颤,就差叫出声来了。
过得许久,果见李孝恭抬起头来:“你……你真能保证沧阳安全?这丫头,怕是不服人管教的,若她再溜出齐州跑到旁处,你又当如何?”
李孝恭的话,激得沧阳又生起怨气,她扯起嗓子来:“只要你不在齐州,我便绝不会乱跑!”
作为父亲,听到女儿如此贬斥,李孝恭的脸登时绿了。
李佑已上前相劝:“王叔放心,小侄能保证管住沧阳,绝不叫她溜走,更不会让她置身险境。”
说完这话,李佑已用期盼的目光凝望向李孝恭。
而方才说了狠话的沧阳,也紧张地屏气凝神,静默关注李孝恭的表情。
只要他一点头,这场风波就算结束,而沧阳要面临的成婚难题,也即告破解。
都待在齐州了,谁还去和你崔家谈婚论嫁?
在众人的关注之下,李孝恭凝眉思索,他的表情很是纠结,想是心里已天人交战。
苦思良久,李孝恭终是喟然长叹,而后摇头无奈道:“罢了!罢了!”新笔趣阁
再抬头凝望沧阳,李孝恭苦涩道:“便由了你去吧,本王实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真有自戕的胆气!”
显然,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沧阳情急之下做出的失智之举。
想到这里,沧阳不由自傲起来,得亏本县主殊死一搏,才搏得父王打消念头。
嗯,当然李佑也起了大作用。还有师傅秦理,若没有他,我这小命就……
沧阳正自窃喜,李佑已拱手朝李孝恭致谢:“王叔深明大义,小侄佩服!”
而那李孝恭,对于李佑似还有怨气,直扭过脸随意摆摆手,毫无礼数可言。
“既是带不走沧阳,本王再作容留,已毫无意义。今日下午,我便要赶回深州。”
李孝恭回望沧阳,颇有些失望道:“你这丫头若还有几分良心,便来这码头送送本王,不叫本王带了怨愤气恼回去!”
见得自家爹爹如此失望,沧样心头泛起酸意,直想哭出声来。
可她不好再示之以软弱,免得叫李孝恭重拾结亲念头。
躬了一躬,沧阳咬了牙点头:“女儿自会恭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