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下船,李佑!”
“你快让船夫将船驶走,咱们不要靠岸了!”
沧阳已开始吵嚷起来,死活不愿进齐州城去。
方才看到河间郡王府的大船停在码头上,李佑也着实吓了一跳。
他实在没料到,李孝恭居然会找到齐州来。
而沧阳得知这消息之后,便开始哭天抢地了。
她的意思,是死活不愿见李孝恭的。
又是让李佑将船驶走,又死活赖在船上不肯下去,想尽了招数避免会她老爹会面。
但李佑当然不能依她。
非但如此,李佑还让侍卫牢牢看紧沧阳,生恐她会突然开溜。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不老老实实将沧阳交出去,那不是找死么?
拖着沧阳上了码头,居然有人在等候。
来的竟是阎立本,他向来只关心建造事务,今日居然跑到码头来迎候。
“不好了,殿下!河间郡王找上门来了!”
阎立本的神情很是急切,第一句话就说明他在此等候的缘由。
李佑苦笑:“你也知道了?”
阎立本手舞足蹈起来:“那还能不知道?那河间郡王一到码头,便急匆匆往城里冲了去,他还口口声声叫嚣着‘李佑去哪儿了‘,’齐王府在哪‘之类的话呢!”
“额……”李佑一愣,看来这李孝恭早已察知真相了。
这下麻烦大了,沧阳在齐州城里住了大半个月了,自己一直未曾向李孝恭禀明真相。
他此刻携怒前来,指不定要大发雷霆了……
“我不回去,哎呀李佑,你就放我走吧!”沧阳的叫嚷声自身后传了来。
阎立本朝她望了望,苦着脸道:“殿下,您可千万不能放这县主离开啊!”
他瞪圆了眼,煞有介事地凑到李佑耳旁:“我瞧那郡王的火气可是不小,若是您放了县主离开,怕要挨郡王责骂的!”
李佑额上已沁出汗来,吞吞吐吐道:“王叔该不会责骂我吧,我与他毕竟还有些旧情的……”
毕竟在长安时,自己还赠过他烈酒呢!
还有他那重病,不是自己请了孙思邈来,如何能治愈?
就凭这些交情,李孝恭总不忍心……
可李佑实在没什么把握,印象里李孝恭对沧阳宝贝得很,奉为掌上明珠。
自己藏了沧阳这么久,那李孝恭得多生气?
阎立本依旧念叨个不停:“那郡王带了近小千兵士来,动静可是不小。殿下千万要谨慎待之,万不可再去触他的逆鳞了!”
“还带了兵士来……”
李佑嘴角一抽,连苦笑都憋不出来了。
“我……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他丢下句话,随即便带上沧阳和侍卫,直朝王府杀了过去。
到了王府,大老远便瞧见中门大开,不用说,这定是为了迎接李孝恭而开的。
那中门外,不少兵士披坚执锐守在门口,看上去就是李孝恭带来的兵士。
李佑看得心慌不已,这老小子,干是干不出血洗齐王府的事吧?
急匆匆冲了进去,率先来迎接的,却是老管家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