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是个女子,心思较武大郎更为细腻。李佑很难保证,她不会胡思乱想。
“这武大郎也真是的,吃好喝好不就够了么?好端端寻什么死……”
沧阳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她怀里抱着水果冰饮,正吧唧着嘴吃得不亦乐乎。
李佑摇头苦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活得那么粗放?”
沧阳扬了扬头,颇为自满道:“如我这般活着不好么?非得整日想东想西,非得给活着找个借口?”
她将小碗扬了扬:“有得吃就吃,有得喝就喝。有了仇就报,报完仇就笑……”
这丫头说话向来不着调,但这话听来,却有几分意思。
李佑不由站正了身子,静静听她表演。
沧阳又悠悠道:“笑累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吃……这日子多快活啊!”
李佑往旁边挪了几步,寻了个宽敞地方:“我那庄园里的猪,也是这般想的……”
“啊?你说我是猪!李佑,你站住!”
……
一场追逐打闹,李佑出了不少汗。
他的身手和沧阳比,自然要差了不少,战果当然是以失败告终。
但李佑玩得不亦乐乎,心情很是愉悦。
更重要的,是他放下了之前的担忧。
诚如沧阳所说,没必要去追寻所谓的意义,好好活在当下,这本身即是意义。
再者说,替二娘报仇是桩艰难的事儿,能不能做到还得两说。
与其现在担忧那未知的空虚,倒不如一步一步将自己做好,过好每一天。
李佑趴在船头,看着官船距离齐州城越来越近,心中愈发升起希望。
齐州越来越好,这不足够叫自己开心么?
这渐渐翻新扩大的码头,不正赋予自己生活的意义么?
那码头之侧,商船越来越多,不正说明自己的努力,收到成效了吗?
心中舒畅之际,李佑不由向码头扫视过去。
“咦?”
他忽地一愣,这码头上怎么停了好几艘形制相同的大船?
看样子,像是有支大商队到了齐州。
“不对!”
再驶近了些,李佑忽地一惊。
因为他已清晰地看到,那几艘大船分明是官制运船,那是朝廷命官才会乘坐的官船。
李佑心下好奇,难道朝廷又派了什么黜置使之类的官员过来了?
好奇之下,他从腰间取了望远镜,朝码头上望了一眼。
他将目光对准那官船的幡旗。
那幡旗之上,清清楚楚地标了五个大字。
“河间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