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转过身来,崔璟咬牙道:“这李佑如此歹毒,王爷可千万不能叫他奸计得逞啊!”
崔璟趁机拱火,意在挑拨起李孝恭与李佑哄斗。
李孝恭蹙眉沉吟片刻,略略摇头:“说是李佑主谋,这倒未必,我那丫头的性子……”
他旋即抬头,苦笑道:“沧阳生性贪玩,我看更像是她偷溜出去四下游览,无意间逛到了齐州。”
“哦……”见李孝恭不上钩,崔璟也未再出招,只默然点头。
“但那李佑藏我爱女,却不向我通风报信,这也是大过一件!”李孝恭随即横了眉头,“本王要亲赴齐州,痛斥其过,再将女儿带回来!”
这个结果,虽然不是崔璟最想看到的,但已能叫他满意。
毕竟李孝恭和李佑是堂叔侄,他两人当下里尚无瓜葛恩怨,李孝恭也不会拿李佑如何。
但只要他将沧阳带回来,与崔家结亲,一切就都不同了。
那时候,李孝恭因为崔家这根纽带,自然而然地站到太子阵营,他与李佑之间,也必是势同水火!
达成心愿,崔璟随即起身拱手:“那在下就不叨扰王爷,就此离去!”
二人见礼,崔璟随即离去。
刚刚迈出大殿,他便已听到身后传来李孝恭的怒喝。
“来人,备车马,列阵护卫,本王要亲去齐州!”
听到这声怒喝,崔璟幽幽一笑,心自暗道:“李佑,接下来就有你受的了……”
……
“哇,好大的风,好大的浪啊!”
“喂,李佑你快看,那河里有条大鱼!”
“哇哈哈,冲啊,追那条大鱼!”
济水之上,官船一路向西,李佑靠在逍遥椅上愁眉不展。
在他身旁的,是埋着头装深沉的秦理,以及一直攥着地图四下张望的阎立本。
这条船上还有个不速之客——此刻正趴在船头,指着水中鱼儿大嚷大叫的沧阳县主。
“我说殿下,您为何要带上那位一道去山茌县啊?”
被沧阳吵得头晕脑胀,阎立本终于耐不住了,放下地图偷偷凑到李佑耳边诉苦。
李佑的眉头皱得比阎立本还要深:“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在后院搬弄火药时被她给发现了。”
那丫头属老鹰的,眼睛毒得很,一看见侍卫搬弄大袋火药,便断定李佑定是在筹谋大事。
既是筹谋大事,她沧阳自然要横插一脚了。
任李佑好劝歹劝,沧阳都不肯罢休,硬要跟着一起来。
李佑没了办法,只能再叫上秦理,让秦理这个“师傅”来管住沧阳了。
阎立本连连摇头:“若咱们是来泛舟游玩,带上这县主倒也罢了。可咱们今日是来试验火药的,县主也跟了来,实在太危险了……”
待会儿便是用热胀冷缩和火药术双管齐下,实验能否炸穿石岗的重要试验。此次实验的成败,关系到拓宽河道的计划,能否尽快完成。
阎立本对此看得极重,也不怪他对沧阳颇有微辞。
李佑哀叹口气,看向一旁沉默的秦理:“待到那时,只有麻烦秦县公摁住沧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