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心腹来报,赵海惊得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他怒喝道:“驱赶盐船?他李佑有什么权力驱赶我的盐船?”
运盐船一被赶走,盐就无法运进来,自然也就无法造成码头拥堵了。
那心腹惊惶道:“那李佑说咱们每日运盐进进出出,无益于齐州商市,只会徒增拥堵。所以他……他带了兵士,直接上了码头,将咱们的船全都赶走了。”
心腹的声音略带颤抖:“那李佑说……说咱们若不自行离开,他便要以故意阻塞码头为由,将咱们的盐船查封!”
“砰!”
赵海气得面色涨红,他怒拍桌案骂道:“他……他好大的胆子!”
“不光如此呢!”心腹又道,“他还让人在码头排查,但凡捉到运盐的货车,全数逐出码头。”
“什么?”赵海一惊,“那码头现在?”
心腹唉声叹气:“咱们的人都被赶走,码头自然也恢复畅通了。”
赵海咬牙切齿:“他竟敢无端驱赶我盐队,他……他就不怕激起民乱?”
起身踱了几步,赵海气愤道:“我……我要带人去码头抗议,将李佑这等丑行公之于众。我要告诉齐州百姓,他齐王是个目无王法之人!”
说着,赵海便拂了衣袖,要呼唤手下人齐齐出动,一起去码头闹上一闹。
运盐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他李佑无端驱赶,本就不合律法。这事一闹大,他李佑还能站得住脚?
但赵海没走两步,便被心腹给拦了下来。
那心腹道:“掌柜莫急,现在过去理论,只怕是没什么大用的。”
赵海皱眉:“什么意思?”
那心腹叹了口气:“那李佑很有些手段,他带了人在码头宣讲,说是咱们运盐的车队有意阻碍道路,才致使码头拥堵。他……他还将近来咱们运盐的数量和路线,全都绘成图纸,公之于众。”
“什么?”赵海一愣,“图纸?”
他们近来超额运盐进城,又大量运盐出城,这事儿绘成图纸便一目了然。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这是在有意捣乱,阻塞码头。
李佑这一招,不光能解决码头拥堵问题。更关键的,是将事实真相告知百姓,化解了百姓的怨念。
事到如今,双方已撕破脸皮,明刀明枪地对着干了。
赵海脸色铁青,他这时已缓缓坐回胡床:“他李佑这是豁出全城百姓,也要维持码头通畅了……”
冷冷哼了一声,赵海脸上怒色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与决绝:“好,既然你撕破脸皮,咱们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他随即招手,对那心腹道:“去,立即将盐铺关了,自今日起,咱们一粒盐也不再对外出售!”
“你李佑不是要将咱们的盐拦在码头外么?那我便遂了你的心意,从此不再售盐。”
“我倒要看看,是你李佑的骨头硬,还是全城百姓的嘴硬!”
吃不上盐,百姓们是会闹事的。
到时候一闹起来,你李佑如何收场?
那心腹立刻点头,随即就要跑到前台。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