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生恐她又不知死活,非得招惹秦理,赶忙道:“沧阳县主,这位是陛下钦封历城县公,又是已故大将军秦琼的嫡子。他武艺高超,一出手非死即伤,你可不要再与他纠缠了。”
将秦理的名头和能耐都搬出来,自然是要吓一吓沧阳,免得她再胡闹。
可沧阳却仍岿然不动。
李佑懵了,这丫头又要闹哪一出?
却听沧阳县主终于开口:“我……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是来向秦县公道歉的……”
“啥?”李佑一呆。
此时正是午后,旭日高照,阳光万里。
可李佑的心里,却突然炸出一声惊雷。
沧阳县主居然主动道歉,这可实在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
李佑印象里,上一回她害自己被冤枉是纵火犯时,都没有这般虔诚道歉的态度。
李佑后退两步,拿肘支了支秦理:“喂,你方才不会出手太重,将这丫头脑子打坏了吧?”
“没有啊!”秦理一脸莫名。
“喂,你说什么呢?”
李佑的话,叫那沧阳县主听了去,登时将她打回原形。
她将小蛮腰一掐,娇滴滴骂了李佑一句,随后又朝秦理抛了个硬挤出来的和善笑容。
“我沧阳可不是输了就耍横的人,今日是你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她拱了拱手,用颇为江湖的方式,向秦理致意。
秦理自也拱手回礼。
李佑本以为,这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喂,那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吧?人家车上还有一车冰块,再怎样耗下去,怕是都要化了。”
“别急别急嘛!”沧阳县主摆了摆手,“我不光是来道歉的,同时也是来拜师的……”
“拜师?”李佑瞠目结舌。
沧阳县主已扭过脸,又将拳头抱起,朝秦理拱了一拱:“秦县公武艺高超,我沧阳甘拜下风。所以嘛……我要拜你为师,向你学习武艺!”
“拜师学艺?”李佑哭笑不得,“喂,你可知道,这秦小县公今年多大了,你比人家虚长了四五岁,还好意思拜人家为师?”
“额?”沧阳微有错愕,眯眼打量着秦理。
李佑已笑着解释道:“别看这秦县公长得人高马大,他今年不过才十四岁,比咱俩可都要小不少呢!”
“咦?才十四?”
沧阳县主显然没料到这般情况,她呆呆愣了片刻,才又将手一摆,“不管了,有志不在年高!”
她郑重拜向秦理:“你本事本我强,我就要拜你为师。师傅再上,请受小徒一拜!”
说着,这丫头又双手高举,深深揖了一礼,这拜师礼节倒是有模有样。
这一场莫名闹剧,将李佑彻底弄懵了。
他不由狐疑地打量着沧阳县主,这丫头,当真是要向秦理拜师学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