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敏这才追问:“你没伤到那县主姐姐吧?她可是河间郡王的爱女,若伤到了,咱们也不好向郡王爷交代。”
秦理摇了摇头:“放心好了,我下手有分寸的。”
韦敏仍是有些担心,她看向李佑:“殿下,咱们现在去看看县主吧?”
李佑摇头:“我是不去了,她这会儿输了比试,怕是脸上挂不住,我去了只怕她更要伤心了。你自己去便是。”
“伤她面子……”韦敏眉头颤了颤。
她这才明白,李佑先前说韦敏伤到县主,是什么意思了。
兴冲冲要与秦理单挑,结果没两下被人摆平,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事。
尤其沧阳县主还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只怕这会儿她心里有多难受呢!
想到这里,韦敏也有些迟疑:“殿下,要不我等会儿再去探她?”
“无妨。”李佑摆手轻笑,“你是她闺中蜜友,想来她不会与你置气。”
带着疑虑,韦敏拉来汤圆、二娘两人助阵,三人颤巍巍跑到前院。
大老远,便瞧见那大红身影正坐在地上,她的身边,那皮鞭已被甩开了数丈之远。
沧阳县主瘫坐在地上,整个人毫无精神,似是被人抽去了魂。
韦敏赶忙走了过去,转到沧阳正面,瞧了瞧她脸上神情。
沧阳面无表情,只眼眶中噙了泪花,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生无可恋的状态之中。
看起来,她受的打击可不小。
“小姐,要不要拉她起来?”汤圆已凑上来轻声请示。
韦敏摇了摇头:“还是……还是叫县主姐姐先歇一歇吧!”
她们已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惊醒了沧阳。
沧阳县主已抬起头来,无神地望了望韦敏,随即嘴角便颤动起来。
“哇……”
一声嘹亮的哭嚎,沧阳县主的眼泪夺眶而出。
汤圆登时被吓得手足无措,忙缩到韦敏身后。
韦敏反倒是轻松下来,先前看沧阳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还道沧阳被打击得生无可恋,担心再出乱子。
既然能哭出声来,想来还有得救。
韦敏低下身去,拍了拍沧阳的后背:“县主姐姐,你不用伤心。那秦……秦理他身手了得,一人独对数百匪寇时都能全身而退。你……你稍逊他一筹,是很正常的事儿……”
这般宽慰,却是没能止住沧阳县主的啼哭。
她哭了一阵儿,这才抹着泪道:“若是……只输他一筹,我……我倒没这般失落。”
她抽噎着,说话时断时续:“他……他只一招,就……就将我打趴下了……”
韦敏哭笑不得,这不是你自找的么……
再拍了拍沧阳的后背,取了帕子替她擦了眼泪,韦敏将话题引开,不去戳她伤口:“县主姐姐也是的,你若真想出去,好好与我知会一声便是了。为何非得越墙而出呢?”
你不翻墙,哪里会招惹到秦理,凭空受这般委屈呢?
沧阳县主这时已不再落泪,只一深一浅地啜泣着:“我……我不是……不是觉着两手空空就在你王府住下,不合礼宜么?今日本是想偷溜出去,采买些礼品带回来,以表谢意的……”
她倒是还有几分礼数。
韦敏哭笑不得,也不知该夸她,还是该安慰宽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