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重点,是逃离的地点么?
重点是你她娘的是溜出来的啊!
李佑心里已在咆哮,他强压了怨气,免得自己当场在马车中爆发,胖揍这不省心的堂姐。
沧阳县主似是很得意她在言语上占了上风,这时仍在解释着:“所以我方才没有说谎,我的确是来看你的,也是来求逍遥露的,只不过是偷偷溜出来看你罢了……”
李佑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怒意,又叫她的聒噪给唤醒,他没好气骂道:“从长安溜出来,和从沧阳县开溜,这二者有区别么?关键是你未经你父王应允,便一个人跑了这么远……”
“远?”沧阳县主摆摆手,“喂,你这臭弟弟,你可知晓,我那封地沧阳县,究竟在何处啊?”
“额?”李佑摇了摇头。
这李慕婉是个县主,封地不过区区一县之地,而这大唐那么大的国境,谁知道她那沧阳县在哪。
又不是什么出名的地方。
沧阳县主又拍了拍李佑,摆了副教训人的姿态:“我那沧阳县,就在我父王封地之内。距离你齐州,不过两三百里路程。”
“你父王的封地?”李佑印象里,他父亲是河间郡王,封地自然在河间郡了。
他再将脑海中大唐疆域图翻出来,仔细思索河间郡在哪。
河间郡,高祖武德年间废郡改州,更名为深州。
而这深州,李佑是知道的,就在齐州以北,约有三百多里路。
“原来如此……”李佑点了点头,心中放松了不少。
虽说都是离家出走,但从长安到齐州距离一千多里,而从深州过来,不过三百来里路。
这二者之间相差可就大了。
虽说不改变悖父逃离的性质,但毕竟距离短了,安全得多。
许是被沧阳县主看出心思,她又讪笑着凑了上来,拍着李佑的肩头:“所以啊,我不过是出来逛一逛,探一探亲朋故旧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三百来里路,逛一逛……这似乎也不是正常女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李佑还没吐槽,沧阳县主又已噘了嘴,摆了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若是出卖了我,将我送回沧阳县,那可真叫我伤心欲绝了……”
“伤心欲绝……”李佑没好气白了她一眼。
但他只能无奈叹气:“也罢,我答应暂且不将这事报上去。”
“真的?”沧阳县主已改哭为笑,兴奋地攥住李佑的手。
李佑瞪了她一眼,打压住她那嚣张气焰:“但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好,快说快说!”沧阳县主很是爽快。
李佑想了想,与她约法三章:“第一,你只能在我府上老老实实待着,绝不许乱跑。”
沧阳县主立即点头:“这是自然,我是来看你和王妃的,自然只在你王府里待着。”
李佑继续道:“第二,你不能离家太久,最多只能待上十天半月。时间到了,我便要送你回去。”
沧阳县主有些犹豫,但怔怔蹙眉许久,终是缓缓点头:“也罢,我答应你了。还有要求么?”
“当然还有。”李佑幽幽然扬了扬眉,“还有最后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