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急得眉眼都蹙成了一团:“郎中还在诊治,可我看二娘的气色实在难看。郎中开的药,她一点也没吃……”BiquPai.CoM
李佑走了上去:“怎么回事?既是病了,为何不愿吃药?”
汤圆摇摇头:“奴婢也不知晓,只听郎中说……说……说二娘是什么心有郁结,药石难医……”
正说话间,那房门被人打开,从里屋走出一老一少两位医者。
那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但他走出来时脸色并不大好,一个劲唉声叹气,连番摇头。
李佑忙迎了上前,朝他拱手:“郎中,二娘的病怎么样了?”
那老郎中朝李佑行了一礼,随即叹气道:“这位姑娘想是心有郁结,久未进食,以致身体衰败。这本不是什么大病,稍加进补倒也能痊愈。”
“那……那还等什么?”李佑道,“给她开些补剂,调理好身子,再督促她吃饭进补便是了?”
老郎中苦笑两声:“殿下想得太简单了,这郁结积于心胸,已成块垒,伤身劳神。现如今她是吃什么吐什么,强逼她吃再多补药也无济于事。”
“吃了就吐,有这么严重?”
李佑忙扭头责问韦敏:“她这副状况,有多久了?你怎么一直都不告诉本王?”
韦敏吓得脸色一白:“有……有阵儿了,妾身见殿下忙于政务,便想着请郎中来看看,该是能治好这病。可没想到……”
韦敏说着就要往地上跪,李佑忙拉起她:“别忙着请罪了,你快说说,这好端端她又犯什么心病了?”
所谓郁结之症,无非就是心里揣了心事,积郁之下伤了身体,想治好这病,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查清楚这病的源头。
韦敏低眉回忆着:“一开始,二娘只是胃口不好,不愿吃东西。她成日说自己身乏体倦,一直请假在房中休养。妾身想着她身子不好,便赐了些补品,想让她将养身子。”
“可是二娘碰都没碰那些补品,整日卧床休养。到后来,她连正常的一日三餐,都不大进补了,每日只喝一小碗稀粥。”
“妾身那时才开始担忧,便找来郎中替二娘诊治。”
“郎中过来开了些药,二娘倒也老实吃了。可她吃了怎么也不见好,反而日渐消瘦。”
“到后来,还是汤圆发现的,说二娘每回服了汤药,没消片刻便泛恶心,将汤药全吐了个干净……”
李佑听得心惊不已,看这情形,二娘的病情已相当严重。
得赶紧问明病因,查出她心病源头。
李佑又问道:“你们最近,有和她提及她兄长之事吗?又或者是……是你与你父亲闲聊之时,提起过长安旧事,引起二娘回忆起旧事?”
二娘这丫头,唯一记挂的,就是她兄长的仇。她若有心病,多半与这事有关。
说起来韦挺近来一直住在王府,常与韦敏叙旧事话亲情,李佑猜测二娘的病,多半与此有关。
多半是他韦氏父女谈及亲情和长安旧事时,惹得二娘追忆过往,才回念起兄长的仇怨来。
可韦敏却是连连摇头:“说起来,二娘与我父亲,倒从未见过面。自打父亲来齐州后,二娘就多是卧床休养,极少出来了……”
“哦?这么久了?”李佑一惊。
韦挺来齐州住进王府,怕已有半个月了。
竟没想到二娘的心病竟有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