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大胡子的话,李佑自然而然地生出沮丧。
细细一想,那位中间友人的话,倒也没什么毛病。
李佑与那殷二爷之间,还隔了两层关系,通过张大胡子,再通过那位友人,才介绍到殷二爷头上。
如此复杂的关系,殷二爷心存警惕,实属正常。
可李佑心有不甘:“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张大胡子幽幽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哀怨凄婉的神情:“指望用假身份骗倒浪里飞,该是没有可能的。”
“那浪里飞该是不会与你这样一个陌生人交易军械的……”
说着,他又皱着眉头,深情地饮了口酒,哀怨地摇了摇头。
张大胡子这一番做派,当真是感人至深,他似乎很为没能完成李佑所托而伤心。
眼看着张大胡子这番表现,站在李佑身后的胡泰来也不免感慨,这老家伙平日里看起来粗犷豪放,竟没想也是这么重情义的人。
可这时候,李佑却又幽幽笑了起来。
李佑直视着一脸哀婉的张大胡子,冷笑道:“前辈,玩笑也开够了,该说出实情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叫胡泰来看得备感莫名。
张大胡子明明是一脸哀婉,为何自家殿下要说他在开玩笑?
可叫胡泰来更惊讶的是,张大胡子竟然也忽地变脸,由那哀怨幽婉的哭丧脸,换回了他那嬉皮笑脸的豪迈模样。
张大胡子大笑道:“你这小子,怎生看出来我在逗你呢?”
李佑叹了口气,没好气道:“你张前辈何时有过这般哀婉表现?”
起先见张大胡子幽怨叹气,李佑还没觉察出不对味。
可看他越演越假,到最后竟跟死了至爱亲朋般,现出那么个哀婉的表情。
这就叫李佑起疑了。
张大胡子好歹也是见多识广的江湖前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事虽说机要,但也不至于闹得他这般凄楚感慨。
被李佑揭穿,张大胡子讪讪笑了笑,他赶忙又解释道:“我可没骗你,你所构思的计划,的确已经失败。我那位朋友一听便下了定论,说浪里飞绝不会见你的……”
李佑从这话里隐隐听出了希望:“那前辈的意思是?”
“嘿嘿……”张大胡子饮了口酒,朝李佑扬了扬眉,“所以,老夫我临时起意,更改了你的计划!”
听起来,这张大胡子的计划,似乎是大有成功的希望。
李佑忙道:“哦?说来听听!”
张大胡子点了点头,随即道:“今日中午,老夫酒醒之后……”
既然答应了李佑的事,张大胡子便没有耽搁,他在中午酒醒后,便赶到了临邑县,找了那位故交旧友,向他提出交易之事。
但这笔买卖,很快就被那位旧友给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便是殷二爷从来不与不熟悉的人打交道,这样隔了几层关系做买卖,殷二爷绝不会答应。
当时张大胡子便犯了难,好说歹说,那旧友都不答应。
正当张大胡子为难之际,那位旧友却又忽然冷笑起来。
张大胡子心中莫名,却听那旧友又分析说,你张大胡子怕不是自己想购置军械,又因为过去龃龉,不好意思去找那殷二爷,才故意编了个友人相托的说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