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刘老三又抿了抿嘴,似是有话要说。
他顿了片刻,终是咬了牙又继续说道:“倘若是那红翅鬼的话,只怕军爷是顶不住的。”
“顶不住?什么意思?”秦烈翻着大眼,粗着喉咙道,“你是说我扛不住那飞虫的疼痛吗?”
秦烈连连摇头:“我被那虫子咬过,虽说当下疼痛,但咬牙挺一挺,还是能挺过去的……”
“不……不是这样的……”刘老三连连摆手。
他紧接着道:“您能顶过一只红翅鬼,却是顶不住第二只,第三只的。”
“那红翅鬼有个最厉害的地方,便是他叮咬了人后,会在被咬者身上,留下一种气味。这种气味,人是闻不到的,但它的同类能嗅得出来。”
“只要其他红翅虫嗅到那气味,便会群起而攻之,一起向那被叮咬的人扑咬过去!”
说到这里,刘老三又用试探的眼神望向秦烈:“军爷您能顶得住一只红翅鬼,可草民能保证,您绝对顶不过一群红翅鬼向您扑咬过去。”
他这话说得煞是骇人,那秦烈先前还很有自信,此刻却被说得脸色发白,怔在了原地。
而李佑也惊诧不已,依这刘老三所说,派人潜进扶风岭的计划,便行不通了。
“怎么……怎么可能?真有这种疯癫的虫子?”
这时候,那身材魁伟的秦猛跳了出来,一脸吃惊道。
秦猛身形高大壮硕,他从席间跳出来,便如一只黑熊窜出牢笼般,将那刘老三吓得连连后退。
饶是如此,刘老三仍是坚持己见:“草民……草民没有说谎,那红翅鬼的事儿,我们临亭乡的人都是知晓的。”
李佑当然相信这刘老三的话,凭着后世经验,李佑能猜出,那红翅鬼定是在叮咬人时,散发出某种激素。
那种激素,该是能被同类所感知到。
一旦有其他红翅鬼感知到激素释放的讯号,便会群发起猛攻。
这是昆虫类常用的捕猎技巧,它们利用群体的力量,捕食单个个体无法杀死的猎物时,常采用这般手段。
刘老三仍在拼命解释着:“那红翅鬼骇人得很,早在这扶风寨的人没来之前,它们就是扶风岭的最大祸害。以前还听说有进山采药的人,被那红翅鬼给活活叮死的呢!”
他口中的“扶风寨”,显然就是那伙匪寇的山寨所在。
他说得煞是骇人,听得在场众人齐齐色变。
唯有李佑,此时却忽地生出了疑惑:“你说那红翅鬼遇人就叮咬,可为何偏偏这扶风寨的匪寇,就不怕它呢?”
刘老三摇了摇头,旋即又吃吃道:“据说……据说那匪寇中有修道之人,懂得炼制一种丹药,人吃了那丹药就不怕红翅鬼了……”
他显然也不甚肯定,说话吞吞吐吐,带着犹豫。
李佑却是喃喃自语:“既是能能被药物克制,那红翅鬼该不是无解难题。”
红翅鬼一说,已叫众人都担心起来,大家全都低眉沉吟思索着,气氛陷入沉寂。
李佑眼见于此,立马又换了话茬。
他看向刘老三:“你既然是当地人,该是知晓那扶风寨的大致情况的。你快与众人说说,兴许能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