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是专门负责押运粮食,带着粮食躲藏隐匿的。
听到小厮说李管事回来了,苏烈兄弟都有些迷惑。
“怎么回事?他怎么回来了?”
照既定计划,他们要先与李佑谈妥交易,之后再遣人通知李管事,让他带着粮食回来。
可现在交易谈崩了,苏烈二人哪里顾得上通知李管事?
可李管事未经传唤,却忽地跑了回来。
这实在不合规矩。
那小厮的表情很是慌张,吞吞吐吐道:“李管事说……说……”
“说的什么?你磨叽个什么?”苏烈大骂。
被苏烈一骂,小厮终于将话说完整了:“李管事说,咱们的粮食……出事了……”
“什么?”苏烈猛地高叫,“快,将他喊进来!”
小厮溜了出去,很快,便带回了李管事。
李管事是浑身湿淋淋地进屋的,他看上去跟个落汤鸡般,显得很是颓丧。
走进了屋,李管事便往地上一跪,他已哭嚎了起来“不好了,老爷,二老爷,咱们的粮食,被劫了!”
“什么?”
苏烈、苏峻二人大惊,立即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管事已泣不成声:“我们……我们遇上劫匪了……那劫匪好生厉害将咱们连船带粮一锅端了……”
“嗡”地一声震响,在苏家二兄弟的心头炸开。
两人已被震得由惊转怒,由怒转惧。
苏烈的脸已经白了,一个劲地喃喃发怔。
而苏峻则是气得揪起了李管事的脖领:“什么劫匪?怎么会遇上劫匪?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李管事语带呜咽:“那贼匪很是厉害,他们个个带刀,很是骇人……”
“……”
“那领头的贼人,身长约有九尺,一柄关刀足有百八十斤,小的……小的实在难以招架啊……”
苏家两兄弟实在没想到,他们会遭遇这样的变故。
好好的河道上,如何会出现水寇呢?
“怎么办,怎么办?”
苏烈已六神无主,急得在堂内来回踱步。
这一下,他们苏家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既没有救出苏问天,反倒是赔了全部存粮。
苏峻震怒道:“兄长,我这就去求长史大人,请他出兵,帮咱们找回粮食……”
那李管事仍在哭哭啼啼:“小的们被丢在那孤山下,没船又没钱,只能拼了命地淌水回来。走了两天,才回了齐州……”
“等等!”
正在这时,苏烈却猛地一惊,怒声喝道。
苏峻被叫得回转过头来:“怎么了,兄长?”
苏烈的双目,突然瞪得老大,他已由震惊变作惶恐,继而变作震怒。
抬眼看向苏峻,他咬牙道:“粮食是两日前被抢的,这么长的时间,足可将粮食运回齐州城来。会不会有可能,是……”
“是李佑!”苏峻猛地恍悟。
李佑昨日突然下发大量粮食,迅速平抑了粮价。
这时间不正好与他们粮食被抢的时间对上了么?
难怪说李佑突然得了大批粮食,敢情不是常平仓里得的,而是从苏家手里抢到的。
苏烈咬牙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难怪那小子不怕咱们告状,原来……原来他压根就没有动用常平仓。那粮食,分明是抢咱们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