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州府,苏家是个名声响当当的豪门大族。
苏家世代居于历城县,在这片土地生息繁衍了数百年。
早在前隋年间,苏家先祖依靠囤积田地,积攒了第一笔金,成功跻身当地豪族的队列。
自那以后,苏家便对田地格外看重。
无论哪一代家主登位,苏家积攒田地的进度都不曾放慢。
时至如今,苏家已掌握了齐州府小半田地,麾下佃户、客农无数。
而苏家依靠田地,产出了整个齐州近半粮食,依靠着贩卖粮食,他们也积攒了不少家底。
在齐州府里,若论起哪家最有钱,苏家可能排不上头名。
再论哪家名望最高,苏家可能也难以登顶。
又说起哪家最有权势,苏家可能连前三都排不上号。
但要说谁家的田多地广,那历城苏家,当仁不让地排上头一把交椅。
苏家人口不少,支脉繁杂。但整个家族里,最为核心的主心骨,便是如今身为家主的苏烈,及其胞弟苏峻。
这苏家兄弟出身苏府嫡系,早在十多年前便已把控苏府大权。
苏烈做上了家主之位,而小他两岁的苏峻则更是能耐,攀上了仕途,做了都督府里的仓曹参军。
别看这仓曹参军名声不显,但这可是掌控军粮仓储的肥差。
若非都督府主官的心腹要员,寻常人压根爬不上这个位子。
这苏烈苏峻二人,凭了家主身份及仓曹的官身,在苏家说一不二,很是显要。
苏府老宅,宽阔大堂屋门紧闭,苏家兄弟正在堂内商议要事。
苏烈今年已近五十,他生得身材敦厚,手短腿粗,肤色又稍显暗沉。
若不是那一身名贵锦服,寻常人压根看不出来,他竟是堂堂苏家家主。
相较之下,旁边的苏峻则贵气得多,身材高了半个头,眉目较其兄长也更精神些。
此刻安坐在大堂中,一脸悠然的苏峻,就显得比他的兄长要更为放松。
“我说兄长,你何苦这般劳心?天儿不过是杀了个把人罢了,能出什么乱子?”
苏峻斜斜匍在矮几案上,手中把玩着两颗硕大的桃核,一派悠闲姿态。
坐在他对面的苏烈,则是眉头紧锁:“杀个把穷鬼,本算不得大事。但麻烦的是,他招惹上那齐州州衙了。那姓赵的盯上了他,只怕会给咱们苏府招来麻烦。”
苏烈语气沉凝,脸色也并不好看。
显然,这件事已让他操透了心。
“麻烦?”
苏峻冷冷哼了两声,像是在冷笑:“能有什么麻烦?那赵广现在连官身都没了,他还能拿咱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