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苦笑着解释:“那烈酒乃是沧阳县主所扔,而且被扔在你刘府正对面,压根烧不到你府中去。”
“而且本王当日路过,前往你府上,正是为了救火。”
“你那兄长一家的尸首能得保全,还是我的侍卫拼命前往火场,才得以救援的!”
他细细解释一遍,却毫无收获。
二娘仍是一脸愤怨:“过了这么久的事,你现编个理由,便想逃脱杀人罪责?”
李佑也一时语塞,他也确实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话。
若真想自证清白,还得带着这丫头回到长安,找那万年县衙拿出案册,再带她前往纵火现场,找到当时的见证者。
又或者,带她去兵部,找到那火油存档的证据,证明纵火案是火油引起的,而非烈酒。
可这一切,显然是不现实的。
李佑只能从另一个角度自证清白:“那你认定我是凶手,不也是道听途说吗?民间流言说我是凶手,你便认定我纵火杀人了?”
二娘也被李佑给说住了,僵了僵脖子:“你……你与我兄长素有仇怨……”
“有仇又怎么了?”李佑不服气了,“难不成有仇我就要杀他全家?你到我王府已有多日,难道一点都不了解我李佑?你当真觉得,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李佑这最后的争辩,极是无力。只凭印象断人好坏,实在全无逻辑。
可正是这全无逻辑的说辞,却将那二娘给问住了。
二娘认定李佑是凶手,是因为纵火案发生时,她就已看穿,这场火来得离奇。
逃离隐遁之后,她暗中打听到,李佑便是杀人凶手。
虽没有切实证据,可当时民间物议纷纷,李佑又确实有杀人动机,二娘便认定李佑是凶手。
她自是不知道,这桩案子在朝堂里已有定论。
精心策划之后,二娘便给自己编了个流民身份,故意在王府周围浪荡,等着被王妃收容进府。
为了让自己的身份更逼真,她甚至狠心将自己折腾得浑身伤痕。新笔趣阁
这样一番安排,才进得王府。
也正因为如此,她在有机会杀害李佑时,才会显得那般犹豫。
若不是今晚被逼上绝路,她倒真不一定能下此决心,行这行刺之举。
这会儿,李佑拿了自己的品性说事,正契合了二娘的想法。
在如今的二娘看来,李佑的确不像是丧尽天良的人。
但她仍不想轻易信任李佑:“你若不是凶手,那谁是凶手?那日的烈火,烧得那般迅速,除了你的烈酒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做到?”
“唉!”李佑叹了口气,“只怕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火油……”
“火油?”二娘拧起眉头。
“不错!火油是极珍贵的资源,一旦点燃便能迅速燃烧。你刘府那屋子本就不大,用了火油,倾刻间便能……”
李佑正向二娘解释着那桩案子的细节,可正在这时,二娘忽地抬起头:“若按你说的,你已查出了那纵火案的关键因素,那你肯定是知悉了真正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