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来,笑着看向二娘:“你既是泽州人士,来到长安不过数日,为何会对长安有如此留恋情愫?”
“难不成……你是长安人士?又或者……你打小就在长安长大?”
被李佑一问,二娘身子颤了一颤,缓缓低下头去,不再直视李佑。
李佑接着道:“自那时起,我便已断定,你说了谎。你绝不是刚到长安的泽州人士,你在长安,应该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他的声音愈发笃定,“你在长安城里,有十分留恋的人或事物……”
那天离开长安时,二娘神情哀伤。
很显然,长安有她割舍不开的东西。
也正是在那时,李佑确定了二娘说了谎话。
但与此同时,他也得出了另一个结论——既是二娘并非是个刺客。
至少,她并非是那种经过专业培训,行事有素的刺客。
若真是暗含祸心的专业刺客,绝不会那么轻易地暴露了情感,叫人看出端倪。
被李佑说中了心事,二娘的眼神,立即变得哀婉。
李佑更加笃定:“你在长安中,究竟有什么留恋的事物?”
他这话带了审问的意味,二娘很快抬起头来,摇头否认:“没……没有……”
她这话说得全无底气,显然是在说谎。
李佑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断定你说了谎,便故意在经过崤山时,在你面前强调那临山官道,为的就是看看你的反应……”李佑继续道。
“临山官道……”
二娘吃吃念叨着,像是在回忆前两日经过崤山时的情形。
她旋即回过神来:“原来那天你是在试探我……”
“不错!”李佑道,“你那天的反应,更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天二娘脸色惨白,身形颤动不休,显然是担心谎话被戳穿。
她压根就没有走过那条官道,先前所说的一切,全是谎话。
她压根不是从泽州来的,也绝没有走过那条官道,更没有遇到贼人,逃进崤山中。
二娘苦笑了声:“看来还是我自己露了怯……”
她摇了摇头:“我虽知晓自己那般表现,会引人怀疑,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害怕,害怕会被你发现了行迹……”M.biQUpai.coM
“所以你才会那般颤抖?”
二娘点了点头,哀叹口气:“那天,听你看似无意地谈到我的过往,我便起了怀疑,怀疑你已经发现了我之前刺杀你的事……”
“之前刺杀我?”李佑略有些好奇。
他原以为,二娘那般慌张害怕,只是因为她说了谎,担心暴露。
可没想到,二娘竟早已刺杀过他。
“怎么?你不知道我曾刺杀于你?”
二娘这时抬起头来,她显然从李佑的话中听出了他的迷惑。
李佑摇了摇头,老实道:“我确实不知道你曾刺杀于我……”
二娘扬起头,悠悠回忆着:“那是……那是阴妃娘娘寿辰当晚,你酒醉回到王府,我被王妃安排到你房中,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