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这件事被闹大之前,沧阳县主主动将那日事发经过完整上报,或许还能替李佑留几分清白。
但现在再去解释,倒起不了作用了。
沧阳县主显然是不太满意李佑的消极态度:“怎么?你难道担心,本县主的作证,起不到作用吗?”
李佑摇了摇头:“你是堂堂县主,又是河间郡王的嫡女,朝堂诸公自然是信得过你的……”
先是一顿彩虹屁,夸得沧阳县主满意地点头。
紧接着,李佑又解释道:“但你只能证明那只酒坛,与纵火案件无关。却无法证明,烈酒与纵火案无关……”
沧阳县主皱了眉头,一脸不解:“什么酒坛,烈酒的,不都是一个东西嘛……”
“当然不同!”
李佑叹了口气:“那个酒坛,本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它却起到了极重大的作用。”
“它将所有人的注意,全都引到了烈酒之上!”
烈酒与纵火之间的关联,稍有些常识的人都能想到。
这酒坛子,不过是个引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引向了李佑发明的烈酒之上。
这无形之中,便坐实了李佑犯案的可能。
李佑有犯案动机,也有烈酒这一犯案手段,现在所缺的,只是实打实的证据。
没有证据,虽然定不了李佑的罪,但却不会妨碍,朝堂民间的汹汹物议。
“原来如此……”
沧阳县主泄了气:“也对,我只能证明那坛酒并非引火工具,却无法辩解,你李佑府里藏了那么多烈酒……”BIqupai.c0m
只要李佑想纵火,王府里的烈酒足够烧他三五十座李府了。
沧阳县主气恼不已,又蹙起眉头埋怨起来:“你这臭小子,好端端地发明那破玩意儿做甚?那马尿般的东西,又难喝又难闻,还凭白给你招惹了这么大麻烦……”
她倒是有理没理,先打三闷棍子再说。
李佑心中腹诽,若不是你个臭丫头往马车外丢那坛酒,哪里会招致这么多烦心事儿?
不再与她分辨,李佑从逍遥椅上站了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物。
“欸?你要去哪儿?”
沧阳县主也凑了上来。
看她一脸兴奋,李佑没好气道:“我总该想些法子,替自己洗去冤屈才是……”
“哦……”
沧阳县主点了点头,随即又兴奋道:“那你是打算……暗中调查,查明真相吗?”
她自顾自思索着,又赶忙凑上来,拉着李佑的胳膊:“我也一道去,这探案缉凶之事,最是有趣了!”
李佑甩开她的手:“这可不是出去玩耍,你跟着胡闹做什么?”
“那怎么行?”
沧阳县主又扑上来,抱紧李佑的胳膊:“本县主可是长安城头号女侠,这等探案缉凶之事,正是本女侠分内之事!我岂能让你这臭小子,独自冒险侦案呢?”
“头号女侠……”
李佑额角生汗。
这妮子的打扮,倒有几分侠女气质,性格脾气,倒也火爆旷达,有些女侠风范。
只是她这脑子,和那张永远歇不住的大嘴巴……实在与“女侠”二字扯不上半分关系。
李佑不冷不热地抛出句话来:“什么时候女侠的标准这么低了……”
他使劲甩了甩手,却是始终摆脱不开沧阳县主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