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敏妹妹,你可是没瞧见,那火势有多凶险!”
“本县主身先士卒,扛着水桶便往里冲。”
“周围围了好些百姓,无一人敢上前呢!”
“也就是本县主,啧啧,敢为人先,慷慨赴死!”
王府后院里,李佑躺在逍遥椅上,闭眼细思着。
在他身旁,灰头土脸的沧阳县主,正叽叽喳喳地与韦敏咬耳细语。
两人所谈论的,自然是刚刚发生的那场火情。
沧阳县主跟着李佑到了齐王府,仍是一身赃污,正巧被韦敏瞧见了。本来韦敏是留她在王府里疏洗一番,可这县主一见了闺蜜,便叽叽喳喳吹嘘起来。
这会儿,她已变着法地将她那“英勇事迹”,吹嘘了几遍。
韦敏在一旁,听得目不转睛,面露唏嘘,不时添补夸赞几句。
当说到那户失火宅院,是京中御史刘承基的府宅时,韦敏又凑了上去,在沧阳县主耳边嘟囔了起来。
“哦?原来那姓刘的御史,曾经弹劾过李佑呢!”
“难怪这臭小子自打刘府失火,便魂不守舍哩!”
沧阳县主听了韦敏解释,又瞪圆了眼,朝李佑望了一眼。
她这话本是说与韦敏听的,属于女人间的窃窃私语。
可无奈这沧阳属驴的,叫唤起来声传四野,能将窃窃耳语,说得世人皆知。
李佑本来还在思虑失火之事的来龙去脉,被沧阳县主扰乱了思绪,不免烦躁。
“喂,我说李慕婉,你那父王爹爹,当真是给你取了个好名儿!”
李佑有心戏谑,用以反击沧阳的出言不逊。
可那沧阳县主一听,却是抱了胳膊洋洋自得:“那可不,我这名儿多好听啊!慕婉……慕婉……”
她将自己的大名颠来倒去地念叨,自顾自炫耀卖弄。
却全然没有领会,李佑直呼其名的本来意图,是嘲弄她的性情与名号,彻彻底底地背道而驰。
就您那纯爷们性子,外加那野驴嗓门儿,您还“慕婉”呢!
你这沧阳县主,身上有哪一块肉,和那温婉、婉约之类的词儿沾边么?
沧阳县主摇头晃脑炫耀了须臾,又回过头来:“喂,那刘御史既是与你有仇,他家破人亡了,你该是开心才是。为何我瞧你,这般心事重重呢?”
李佑懒得理会这疯丫头,摆摆手,将身子扭过了一边。
自打回王府后,李佑一直在回味着刚刚的失火事件
他心中一直觉着,这场大火来得太过诡异离奇。
这火势太过迅猛,烧得太快了。
李佑刚刚已找来侍卫,细细询问了一遍。
他们一行人打刘府门前经过时,侍卫们都没瞧见两旁有火情出现。
可走了没两步,便听见百姓大喊走水失火。
等他们听到叫喊声,再赶回刘府,不过片刻工夫。
可这么短的时间内,那大火已烧得冲天而起,将整个府宅都烧成火海。M.biQUpai.coM
虽说刘府房屋是木制结构,对火情蔓延也有助益,可这么快烧了个通透,也着实离奇了些……
李佑心有隐忧,他担心这场火并非自发生成,而是有人暗中纵火,有意为之。
想到这里,李佑坐不住了。
“来人!”
他一声高呼,唤来自家侍卫。
他本是想派遣侍从,前去失火现场调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