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的意思是,此时病发,非但不是坏事,反倒是件好事?”
李佑有些懵了,他原先一直愧疚,担忧自己害了李孝恭。
现在看来,这烈酒相当于一剂猛毒,将李孝恭身体的积弊给暴露出来。
早发现问题,早对症治疗,说不定还能让李孝恭多活几年。
孙思邈笑着点头,肯定了李佑的推断。
“只要治疗得当,郡王的身体仍能康复。只是想回到从前那般生龙活虎,怕是难了……”
孙思邈又望向沧阳县主,叮嘱道:“但郡王此后,绝不能再碰酒水。否则便是大罗金仙,也再难救治了。”
沧阳县主将银牙一咬,粉拳一攥:“这是自然,那糊涂爹爹再敢吃酒,我定要阻拦的!”
说话间,沧阳县主又朝李佑瞪了一眼,颇有些威吓意味。
李佑赶忙举起手,摆了副大义灭亲的姿态:“你放心,从此往后,我再不会向王叔提供一滴烈酒。便是他以身份威胁,我也会凛然拒绝!”
王叔,咱们的协议,只能宣告中止了。
这倒不能怪小侄言而无信,实在是情势所迫。
总不能眼见你被烈酒害死吧?
得了李佑的保证,沧阳县主才满意点头,她旋即回望孙思邈:“孙老神医,那我父王的病,何时才能根治?”
孙思邈道:“怕是要一个月工夫……”
“好!”沧阳县主立马安置起来,“那就有劳神医,在我王府里住上阵子了。”
“您放心,我王府不缺银钱,诊金自是不会短了神医。另外,本县主也会派人前去道观,替神医照料令徒。”
一番安排倒也妥帖周到,替孙思邈解决所有忧虑。
沧阳县主料想,这般尽心照料,孙思邈该是再没有牵挂,尽心替她父王治病。
却没想到,孙思邈却是悠悠摇头。
“神医还有其他要求?”沧阳县主赶忙道。
孙思邈抚须而笑:“老道常年游医,那小徒弟早已习惯,倒不劳王府照料。”
“至于留在长安,倒也不是问题……”
“只是住在王府嘛……”
说到这里,孙思邈顿了一顿,又看向李佑。
他朝李佑拱了拱手:“老道钦慕齐王的医道见解,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所以……老道祈愿,能住在齐王府邸,常向齐王讨教医道学识。”
李佑听得心中一愣,没想到孙思邈竟要住在自己的齐王府。
看到昨晚彻夜畅谈,让这老道收获良多。
这倒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反正齐王府宽敞得很,多养个孙思邈也不是问题。
再说,孙思邈这等名扬天下的神医,能住在自己府里,这可是寻常人求而不得的好事。
赶忙点头,李佑答应道:“这自是求之不得!”
“那也好!”沧阳倒是欣然答应,“大不了多跑几趟,接老神医来我郡王府便是。”
……
接了孙思邈回府,在王府中择了处僻静院落,将其安置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沧阳县主都亲自赶了马车,前来接送孙思邈前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