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鸯领着一队人马在石虎军中左冲右突,往往石虎逃到什么地方,段文鸯的追兵就已经赶到。
打从石虎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关键时刻,还是姚弋仲率领兵马赶到,方才稳住了前军溃败的局势。
而后,姚弋仲登上高台,大声指挥作战。
惊慌的士卒安下心来,组成战阵层层阻击段文鸯的攻势。
几次尝试之后,麾下将士要么战死,要么溃败,段文鸯不得已,放弃了追杀石虎的打算,只是在马上一勒长枪,往身背后一指道:“随我杀回去!”
来时跟着他冲阵的数十人,此刻只剩下了不足十人。
这些鲜卑汉子全无惧怕,各自拿着弯刀与段文鸯往回杀去。
此时节,在姚弋仲护卫下逃的一死的石虎终于稳定下来,他登上高台见此情形,气的咬牙大骂。
想他石虎何时受过这个气?
这不是,石虎便大喊一声,令旗磨动,下令士卒四面合围段文鸯。
原本段文鸯就身在石虎中军,再加上石虎这有意指挥,往往段文鸯到哪,石虎的大军就出现在什么地方。???..Com
层层围攻之下,段文鸯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很快,就剩下了段文鸯一人。
饶是如此,以勇武著称的段文鸯依旧无人能挡,石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段文鸯在自己军阵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该死,我数万大军,竟然还奈何不了一个段文鸯。若是放走了他,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听到石虎这话,众人都吃了一惊。
身边人都知道石虎的脾气,知道他是个残暴不仁,说到做到的主。
一时间,众将校都不敢再迟疑了,急忙忙率领各自兵马上去,拼死也要拿下段文鸯。
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午后下午两三点那会儿。
恶战了一夜外加一上午的段文鸯不见疲态,依旧精神抖擞。
他在石虎阵中,来来回回已经杀穿了数十次,可每一次都没等段文鸯缓口气的功夫,石虎的大军又围了上来。
这一战,光是死在段文鸯手下校尉级别的将校,就有三十七人,更别说别部司马与都伯级别的基层将官了。
当段文鸯单人独骑立在尸骸之中时,左右石虎大军见了,都面面相觑不敢向前来。
原本暴怒的石虎,在这一刻也不免起了爱才之心。
大军又一次将段文鸯围住,石虎在上百名精锐卫士的保护下出阵对段文鸯招降。
“兄与我俱是夷氐,一直想与兄如家人般和睦共处。今,上天垂怜。有幸与兄在此相会。何不放下兵刃,我兄弟二人共饮美酒呢?”
段文鸯闻言勃然大怒,手中长枪指着石虎破口大骂:“石虎,奸贼。我段氏世为晋臣,怎肯屈膝投靠你这等逆贼。只因兄长不听我计,否则,又怎会有今日。我宁愿斗死,也不会投降。”
言讫,段文鸯跃马舞枪,直奔石虎而来。
眼见段文鸯气势汹汹模样,石虎吓得哆嗦,二话不说,赶忙撤回军中,号召左右以大枪阵阻挡段文鸯的攻势。
激战中,段文鸯战马力竭而亡,段文鸯便下马步战。
他的长枪折断,就从敌人手中抢夺兵器。
这就好像是一个人形推土机那样,不惧伤痛,无视疲劳。
一直是打到了下午时分,也不见段文鸯有任何的破绽。